陳科長的大伯名叫陳光遠,發家之後就搬到縣裡去住了。
然而幾人到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陳光遠竟然還請了一個道士回來。
一事不煩二主!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主要是陳科長和靈真道長尷尬。
陳科長看了靈真道長一眼,臉上有些掛不住:“大伯,我不是告訴你我幫你請了青川觀的道長過來了嗎?”
陳光遠腆著啤酒肚,斷了的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他沒有直接回答陳科長,而是直接介紹起了身邊的道士:“這位是三仙觀的高陽道長,高陽道長可是三仙觀常鬆子觀主的高徒。”
聽見這話,靈真道長果然麵色一變。
他當即客客氣氣地拱手作揖:“原來是三仙觀的高陽道長,貧道靈真,見過道友。”
隻是相比於靈真道長的禮貌,這位高陽道長顯然要傲慢得多,隻是衝著靈真道長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見禮。
趙冶眉頭微皺。
靈真道長連忙小聲解釋道:“三仙觀是本市規模最大的道觀,香火鼎盛,常鬆子觀主更是省內有名的前輩高人。”
相比於三仙觀,青川觀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寒磣,估計高陽道長都沒有聽說過,自然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陳光遠打著哈哈:“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了,實在是對不住,一會兒我讓我大侄子送你們回去,再給你們道觀多捐一些香油錢,你們看?”
相比於青川觀的這三瓜兩棗,他當然更相信出身名門的高陽道長。
“不急,”趙冶笑著說道:“久聞三仙觀大名,不像我們青川觀,山野小觀,沒怎麼見過世麵。看在同為道門的份上,高陽道長,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你施法的時候旁觀,讓我們開開眼界。”
靈真道長原本還因為被高陽道長和陳光遠看不起而有些難堪,聽見這話,也不禁點了點頭。
沒錯,這麼好的現場學習機會,怎麼能錯過。
趙冶的這番奉承,任誰聽在耳裡,都會覺得極為舒心。
高陽道長也不例外,他抬眼看了一眼趙冶:“隻要你們彆拖我的後腿。”
靈真道長連聲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定老老實實的。”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高陽道長先是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然後直奔書房而去。
房門推開,眾人一眼就看見了擺放在定製的供桌上的佛像。
高陽道長冷冷一笑:“果然是邪神作祟!”
靈真道長眨了眨眼,他怎麼看那尊佛像都是觀音娘娘,怎麼就成了高陽道長口中的邪神了呢?
抱著這個疑問的不僅僅是靈真道長,還有陳光遠,他說:“我……老婆信佛,這尊佛像就是她淘回來的,在我家放了得有□□年了,一直好好的。”
高陽道長沒說話,隻是走上前去,反手舉著劍柄往佛像上一砸。
哢嚓嚓,裂紋如同蜘蛛網一般在佛像上蔓延開來。
下一刻,佛像最外層的瓷片嘩啦啦落了一地,露出裡麵的真容。
那是一尊漆黑色的塑像,骨瘦嶙峋,有四隻手,腦袋就捧在四個手掌裡,嘴邊露出兩顆尖牙,笑得猙獰。
“這……這是什麼東西?”
陳光遠麵色巨變,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靈真道長一臉不可置信。
竟然真的是邪神!
還是藏在佛像裡的邪神,光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就是我說的邪神,”高陽道長對陳光遠和靈真道長的反應很滿意:“說是神,其實不過是山精鬼魅之流,且生性邪惡記仇,你家之前應該一直都有好好供奉它,所以才沒有出過事。你好好想想,你是什麼時候斷的給它的供奉,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