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光遠淒厲的慘叫聲中,高陽道長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臉陰狠地看著趙冶:“是我看走了眼,還真以為你們隻是一群破落戶,沒想到竟然是條不叫的狗。”
他一咬牙:“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你們就都留下來吧!”
靈真道長麵色巨變,沒想到這位高陽道長還是個狠角色,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竟然想要殺他們滅口。
最主要的是,連邪神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這個半吊子。
“遭了。”他暗道一聲,連忙回頭看向趙冶。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趙冶能打得過高陽道長。
一時之間,兩方劍拔弩張。
卻沒想到趙冶話音一轉:“三仙觀不愧是邊市第一大道觀!”
靈真道長等人俱是一愣,這個關頭上說這個有什麼用?
趙冶繼續說道:“它不僅有自己的百科,還有自己專門的熱線電話,二十四小時客服在線的那種。”
說著,趙冶亮出了自己的手機。
上麵顯示正在通話中,通話對象正是三仙觀,通話時長六分三十二秒。
也就是說他們剛才說的話全都被對麵接電話的人聽見了。
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高陽道長懵了一瞬。
然後下一刻,他就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威嚴的聲音:“高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是他師傅常鬆子!
顯然,電話那頭的客服發現事情不對勁之後,通知了他的師傅。
高陽道長麵上一白。
三仙觀門規森嚴,可想而知,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樣的處罰。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了。
高陽道長一咬牙,準備動手。
沒成想就在他剛才愣神的時候,趙冶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看見高陽道長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回頭了,趙冶掛了電話,二話不說,撈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高陽道長再次被砸倒在地,而且當場暈厥了過去。
一場危機就這樣消弭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一時之間,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趙冶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歎聲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要知道我其實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眾人看著地上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高陽道長,紛紛陷入了沉默。
趙冶看向邪神:“好了,剛才那通電話,算是讓你在三仙觀那邊過了明路了,你以後至少不用擔心正道那邊會針對你,希望你能繼續保持本心!”
邪神齜牙咧嘴,其實是在笑:“謝謝!”
陳科長此時隻覺得這位邪神分外的可愛,但還是忍不住感慨道:“要不是你長成這樣,我們也不會先入為主,覺得你是個壞的了。”
邪神聽了,白眼一翻:“我忍你很久了,長得醜又不是我的錯,你再人身攻擊,我就揍你哦!”
陳科長也自覺失言:“哈哈,抱歉抱歉!”
“哼!”
邪神轉身向著自己的塑像飛去,它意念一動,地麵上的碎瓷片紛紛回到了塑像身上,塑像又重新變回了一尊觀音娘娘。
做完這些,它兩隻手抱起塑像,走了。
看來是找它飼主去了。
陳科長看著它的背影,感歎道:“它其實也是知道自己長得……嗯,不那麼符合人類的審美的吧!”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趙冶說道,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伸手從高陽道長口袋裡抽出那封幾個小時前陳光遠塞給他的紅包,然後看向陳光遠:“這個就算做是我們的辛苦費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陳光遠哪裡敢反對,他現在巴不得把這位煞神送走。
至於陳科長,則是留了下來幫陳光遠處理後事。
路上,靈真道長忍不住地問道:“祖師伯,難道就這麼放過陳光遠了嗎?”
“怎麼可能?”趙冶說道:“你忘了,供奉邪神的同時,邪神也會給飼主帶來好運,這是交換,要不然你以為陳光遠是怎麼發的家。現在他惹惱了邪神,邪神自然不可能再保佑他,等到他和他老婆離了婚,再沒人幫他擦屁股,以他的性格,不出一年,他攢下來的家產就會全部被他敗光,還會欠下一屁股的債。”
說著,趙冶隨手把剛才搶來的紅包扔給了靈真道長。
“原來如此。”
靈真道長打開紅包一看,裡麵是一張五萬元的支票。
他眉開眼笑,這個價錢應該是三仙觀道士出手的市場價,換做青川觀就不行了,他賺得最多的一次,是給縣裡的一戶人家的小孩招魂,一共得了五千塊辛苦費。
不過現在這筆錢便宜他了。
再加上昨天陳嘉敏給的那五萬塊錢,靈真道長這才意識到,這才不到一個星期,趙冶就賺了十萬塊,頂得上他過去兩年掙的錢了。
這、這哪裡是祖師伯,這分明就是一尊財神爺啊!
總算證明了自己不是吃白食的趙冶,此刻也理直氣壯起來:“所以,殺黑豬嗎?”
靈真道長激動不已,大手一揮:“殺,明天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