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涵等人合力將歐陽瑩送回了家。
趙冶燒了一道黃符給歐陽瑩灌了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醒了。
歐陽瑩睜開眼,臉上先是升起一抹茫然:“我這是怎麼了?”
而後這些天的經曆尤其是剛才在酒店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回放,刷的一下,她的臉直接就白了。
而後她猛的看向沈靖涵等人,瞬間淚如雨下:“靖涵、婉婉……”
要不是她們,她今天就真的被那個老家夥得手了。
張婉當即抱住她,沈靖涵也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歐陽瑩當即抱著她們大哭起來。
等到她把心底的後怕和驚慌發泄出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歐陽瑩甚至都顧不上擦乾眼角的淚水,便急聲說道:“婉婉,靖涵,那天罵你們的話,並不是我的本意,都是何元忠控製我說的……”
而實際上,事情得從兩個月前說起。
何氏的主營業務支柱是直播業,但也涉及酒店業、房地產、金融等產業,最近何氏剛從京城賀氏拿到了一筆投資,正準備調整產業結構,大刀闊斧進軍酒店業,計劃就是以戶市為中心向外輻射,十年內建成三十家家三星級以上酒店。
而歐陽瑩之前就任的公司立升就是戶市本地的一家老牌酒店管理公司,因為近年來華國經濟形勢大好,國外資本也都看好華國未來的發展,所以很多國際知名的酒店管理公司紛紛湧入戶市,這也就極大的壓縮了立升等本土品牌公司的生存空間。
所以等到何氏的拓展計劃一放出來,各方瞬間聞風而動,國外資本希望能再下一城,本土品牌公司希望能借助何氏在這股風波之中站穩跟腳,於是他們紛紛派出了自己的精英談判團隊。
而歐陽瑩正是立升派出的談判團隊中的成員之一。
沒想到的是,在和何氏的談判之中,何元忠竟然對歐陽瑩動了歪心思。
一開始,何元忠隻是私底下騷擾她,給她送奢侈品約她吃飯什麼的。
不過絕大多數正常的年輕女性,都不可能接受一個七十歲老頭的追求。
所以歐陽瑩委婉的拒絕了他。
隻是何元忠本來就是個無恥之徒,否則也不會一把年紀了,還覬覦人家年輕漂亮的單身女青年。
所以在歐陽瑩拒絕了他之後,他不僅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他查到因為這麼多年來歐陽瑩的上司和老總都對她尤為寬待的緣故,所以歐陽瑩對立升很有感情,於是就暗地裡威脅歐陽瑩如果不接受他的追求,不僅立升會失去這次和何氏合作的機會,而且他還會發動業內的同行打壓立升。
相反,隻要歐陽瑩把他伺候好了,他可以向董事會提議將這次的合作就交給立升。
歐陽瑩頓時就被惡心的不行。
可是何元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找上門來的時候,歐陽瑩正在開視頻會議。
儘管歐陽瑩已經關了麥,但是他當時淫|邪的神情以及試圖去摸歐陽瑩的臉的一幕還是被整個立升的高層看了個正著。
所以不等歐陽瑩做出決定,立升的老總就堅決拒絕了何元忠的無恥要求,而且他一點也不怵何元忠,說白了,不管怎麼說,立升都是戶市的地頭蛇,就算何元忠背靠京城賀家,想要扳倒立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隻要何元忠不怕他們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
於是事情到這兒就僵持住了。
兩天後,何元忠突然設宴邀請立升談判團隊的人,說是要為自己的魯莽行徑給歐陽瑩賠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公司已經為她擔上了和何氏鬨翻的風險,歐陽瑩也不能為了一時意氣,真的將公司拖到險境,更何況何元忠不僅是邀請了她一個人,所以她隻能是去赴了宴。
也就是在這個晚宴上,她喝了何元忠遞來的一杯賠罪酒……
之後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聽到這兒,張婉忍不住罵了句臟話:“艸,早知道那個家夥這麼惡心,當時老娘就該真的廢了他。”
沈靖涵則是忍不住皺起眉頭:“這些事情,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和我們說過。”
歐陽瑩囁嚅著,不說話了。
看見她這幅樣子,沈靖涵哪裡不知道歐陽瑩這是又犯倔了。
她忍不住說道:“瑩瑩,你性子好強,覺得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絕不去麻煩彆人,我們能理解,但我們不是彆人,我們是你的好朋友,有些事情分得這麼清楚真的好嗎?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你差點把自己給毀了你知道嗎?”
不等歐陽瑩回話,沈靖涵便說道:“你要是還把我們當朋友,接下來你就必須聽我們的,正好你已經把工作辭了,接下來就到新澤來幫我們好了。”
新澤就是沈靖涵創辦的公司。
歐陽瑩卻下意識的猶豫了。
張婉當即說道:“靖涵說的沒錯,你不就是擔心彆人說閒話,說你占靖涵的便宜嗎,可是隻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你這樣的人才在求職市場上本來就是搶手貨,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
這是實話。
聽見這話,歐陽瑩忍不住又哭了,她抱住張婉兩人,哽咽道:“謝謝,謝謝你們。”
老天雖然沒有給她一個好的出身、一個美滿的家庭,卻給了她兩個這麼好的朋友,也算是待她不薄了。
她也終於想通了,以前的確是她太鑽牛角尖了,與其一味逃避,為什麼不去用實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呢。
見她終於鬆口了,沈靖涵忍不住說道:“以後我們姐妹齊心,其利斷金。”
張婉也眉開眼笑:“好。”
事情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
因為歐陽瑩的身體還沒有大好,所以張婉就留在她家照顧她了。
於是就又隻剩下了趙冶、沈懷川和沈靖涵三個人。
重新回到咖啡館,沈靖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就在剛才,趙冶還救了她閨蜜來著。
這可就不僅僅是吃人嘴短的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對於你們倆的事情……”其實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如果我現在還堅持之前的態度,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不過,你也彆以為我是同意你們在一起了,我的想法始終沒有變過,如果哪天讓我發現你做了對不起懷川的事情……
她盤算的很好,比如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再警告趙冶一番,最後說一兩句祝福語,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隻不過沒等她把話說完,沈懷川突然開口說道:“大姐,我剛才聽婉姐說,你竟然是青川觀的粉絲,還專門請了一張青川觀的護身符送給婉姐做生日禮物?”
沈靖涵:“……”
不是,我本來就很尷尬了,你還故意揭我的短?
而且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這都能猜到我準備說什麼?
不過,你們還沒結婚呢,這就維護上了?
沈靖涵鬱悶的瞪了沈懷川一眼,當即好聲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是苦命鴛鴛,我是惡……”
說到一半,她後知後覺,事實上,她連惡婆婆都不是。
因為沈懷川才是被壓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