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聰:“……”
靈真道長:“……”
孫聰:“難道那位清潔工長得特彆帥?”
他當然不是歧視清潔工, 畢竟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狀元, 隻是某些時候,實在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黃石:“他穿上鞋都沒有一米六, 塌鼻子, 小眼睛, 下巴上長了一顆大黑痣, 而且還離過兩次婚。”
孫聰:“……那他難道是個隱藏的富豪?”
然後因為興趣或者其他原因才去做的清潔工。
“或者那家培訓機構就是他家開的?”
黃石黑著一張臉:“都不是,那家夥就一普通人, 原本家裡**號人擠在城中村的一個小破屋子裡。”
孫聰:“……”
他下意識的想再問上一句, 難道他情商特彆高,所以特彆討女孩子喜歡?
可是轉念一想,他情商要是很高,還能離過兩次婚?
所以黃石看起來既年輕又帥氣,而且看他的衣著打扮,家境應該也還不錯, 又那麼喜歡她女朋友, 連被家暴了都可以忍,那他的女朋友為什麼還會出軌喜歡上那樣一個男人?
黃石當即說道:“所以我咽不下這口氣,就在他們約會的時候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然後我就聽他們說起了他們以前的事情, 據他們所說, 十五年前,我女朋友和一群朋友去水庫裡玩的時候,失足落水, 她的那群朋友一見她落了水,驚慌失措之下就都跑了,是他把我女朋友從水庫裡救起來的。”
“結果他剛把我女朋友背上岸,她的一個朋友,同時也是她的鄰居因為跑到半路上後悔了,所以又跑了回來。”
“正好他當時還有急事,所以直接把我那朋友交給了那個鄰居,然後沒等我女朋友醒過來就走了,不過因為走的匆忙,所以把手表給落下了。”
“而我女朋友也因為當時已經陷入了昏迷,所以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卻又正好記住了那塊手表。”
“沒想到正好那個鄰居喜歡我女朋友,於是就撒謊說是他救了我女朋友,而那塊手表是他出來玩的時候,為了看時間,故意借的他小叔的。”
“因為當時岸上正好就他一個人,所以我女朋友就相信了他的話。也因為這件事情,我女朋友對那個鄰居有了好感,所以在那個鄰居對她表白的時候,答應了他的追求。”
“好在十五年之後,他們再次相遇了,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女朋友手腕上戴著的那塊手表,就是十五年前他丟失的那塊,然後事情真相就這麼揭開了,加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的偶然事件,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說到這裡,黃石越發的憤怒:“而那個在我女朋友落水的緊要關頭懦弱逃跑,事後又撒謊成性欺騙感情的鄰居就是我。”
孫聰:“……”
這劇情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
然後就又聽黃石說道:“這要是真的我也就認了,關鍵是我和我女朋友以前雖然經常去水庫玩,但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女朋友失足落水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那塊手表,那塊手表明明是我女朋友她媽媽留給她的遺物,怎麼就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家夥的東西?”
“所以我當即就衝上去和他們對峙,結果就被那家夥和我女朋友聯手揍了一頓,而且我女朋友也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說到這裡,黃石的聲音裡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委屈。
然後他繼續說道:“我能怎麼辦?我能想到的辦法就隻有找個人給我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可是我女朋友的爺爺奶奶都是逃難逃到的我們村子,現在她家就剩下她一個人,所以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親戚了,相反,村裡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的,都是我的親戚。”
“我把我的親戚帶到她麵前去說這件事,她能相信才怪。”
然後黃石就又被打了一頓。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我覺得要麼是我女朋友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那家夥手裡,為了和我撇清關係,才故意演了一場戲給我看,要麼就是那家夥使了什麼手段,篡改了我女朋友的記憶。”
“可是那天我看那家夥嘴角上也有傷痕,十有**就是我女朋友打的,她打人就喜歡打臉,所以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女朋友根本不敢打他才對。”
“那就隻能是後者了。”
“所以我才連夜趕了過來。”
說到這兒,黃石唰的一下站起身來:“趙道長,靈真道長,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們!”
趙冶當然不會拒絕:“行,那我們就跟你走一趟好了。”
這事兒聽起來也不難辦,所以趙冶隻帶了孫聰過去。
到地方的時候正好是傍晚時分。
在趙冶的要求下,黃石直接就把他們帶到了那個清潔工家。
他女朋友名叫張穎。
而那個清潔工則是施華山。
巧的是,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張穎也在施華山家。
事實上,今天是施華山把張穎帶回家見家長的日子。
施家是真的小,不到六十平的小房子裡住著施華山他爺爺奶奶,父母和二弟一家。
人一多,本就不算寬敞的房子裡就更亂了,所以到處都堆滿了雜物,一時之間,張穎都不知道該坐哪兒。
而且這屋子的房齡應該已經很老了,不隻是廚房,就連客廳的牆壁都已經變成了黑色。
可是即便如此,對於未來兒媳第一次上門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也依舊隻打算在家裡吃,而不是去外麵的飯店擺上一桌。
對此,施母笑嗬嗬的解釋道:“外麵的飯店都是用的地溝油,哪有自己做的乾淨。”
這話張穎是認同的,更何況施母願意親自動手為她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飯,不正說明施家人對她很重視嗎?
而且她以前也是農村出來的,施家相比於她小的時候所處的環境,已經算好的了,所以她很快就把心態調整了過來。
然後就看見施母轉頭看向施華山二弟的媳婦孫慧英:“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做飯。”
孫慧英當即呐呐說道:“好,好的。”
張穎:“……”
也就在這時,施華山二弟的女兒,十六歲的施小梅就湊了上來,她化著煙熏妝,耳朵上打了一排的耳洞,而且一張嘴就是滿滿的煙臭味:“大伯母,你的口紅用的什麼色號啊,真漂亮,那讓我看看嗎?”
張穎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來,她強忍著心底的不適,打開包,在一堆化妝品裡翻了翻,找出一隻口紅來:“就是普通的暖杏色。”
看見張穎裝滿了小半個背包的昂貴化妝品,施小梅頓時瞪大了眼睛。
直到張穎把口紅遞給她,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隻見她接過口紅,直接就打開在手背上劃了一道,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大伯母,這口紅真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這牌子她認識,據說要一兩千塊一支。
張穎也不能糾正施小梅現在還不能叫她大伯母的事,畢竟按照本地習俗,施母還沒有給她改口費。
所以她隻能好聲好氣的說道:“這個恐怕不行,這是你大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這樣啊!”
施小梅早點瞬間就拉了下來。
張穎的臉都快僵住了。
可偏偏在場的施家人看見這一幕,都沒有勸阻施小梅的意思,反而都笑眯眯的看著她。
張穎明白,自己要是不把這支口紅送給施小梅,很大概率要被施家人打上小氣的標簽了。
張穎隻好又在包裡翻了翻,總算是又找到了一支口紅:“不過我這還有一隻新的口紅,雖然是橘紅色的,但是是同一個牌子的,可以送給你。”
聽見這話,施小梅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謝謝大伯母。”
雖是怎麼說,但她在把那支口紅還給張穎的時候,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施母喊了一句:“吃飯了。”
張穎瞬間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應付施小梅了。
哪知道坐上飯桌一看,張穎的臉差點就又繃不住了。
九個人吃飯,可飯桌上攏共就六個菜,最好的菜是條巴掌大小的紅燒魚,其中還有一小碗鹹菜湊數。
而之所以是九個人,是因為施華山二弟的媳婦孫慧英根本沒有上桌,而是一個人端著碗在廚房裡吃,哪怕飯桌上明明還有空位。
再看施家人習以為常的態度,顯然這是施家的“規矩”。
偏偏施母還很是熱情的招呼:“菜雖然不多,不過寓意好,六六大順,來,嘗嘗媽的手藝。”
說著,她給張穎夾了一筷子魚肉。
張穎深吸一口氣:“謝謝阿姨。”
她索性什麼也不想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可是施母卻對她很滿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聽見這話,施華山忍不住摸了摸嘴角的青腫,然後興奮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雖然張穎喜歡打人,但耐不住她既年輕又漂亮啊。
不等張穎回答,施父就已經笑開了花,仿佛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好好好,那你們結婚之後,可一定要多生幾個孩子,爭取五年抱三,將我施家發揚光大。”
施華山也樂嗬嗬的說道:“那是當然……”
聽見這話,張穎莫名有些膈應,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結果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也就是上個廁所出來的功夫,張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正想補個妝,結果就發現包包好像突然變輕了,她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麵的化妝品居然不翼而飛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在場的施家人,結果哪還有施小梅的身影。
一口氣瞬間堵在了張穎的嗓子眼。
最後,她是兩手空空出的施家的門。
饒是張穎再有涵養,這個時候臉也有些掛不住了。
送她回家的施華山卻好像是終於發現了她心情不好:“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我家裡人……”
說到這裡,施華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家馬上就要拆遷了,到時候隻要我們的態度強橫一點,怎麼也能拆出四五套房子出來,我家就我和我弟弟兩個,將來拆出來的房子肯定會平分給我們的,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和我爸媽他們住在一起了。”
聽見這話,張穎的臉色好了不少。
施華山當即趁熱打鐵:“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住不進新房子,如果你實在不想和我父母擠在一起的話,大不了等我們結婚之後,就直接搬到你的房子裡麵去,隻要你開心,我就算被罵吃軟飯也沒什麼關係……也怪我,沒什麼本事……”
聽見這話,張穎感動不已,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施華山雖然沒什麼本事,施家人也不是一般的糟糕,但至少施華山是明事理的,而且還很愛她,就比方說施華山的工資雖然不高,但幾乎都花在了她身上,她的那些化妝品有一半是施華山送的,更何況施華山還救過她的命。
想到這裡,張穎當即走近施華山,就要抱住他。
哪知道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怒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