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白月光(中)(1 / 2)

紅塵一沙雕 春風遙 12496 字 3個月前

新分配來的兩個小廝,一個叫陳籮一個叫陳廬,陳姓在女尊國很常見,實際這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此刻,他們站在李相浮麵前,強行壓抑內心的失落。

倘若不是橫生枝節,被這人要了過來,指不定現在都已經和府君有了關係,擺脫奴籍。

“你們該感激我。”望著這兩個就差沒把野心寫在臉上的人,李相浮笑容玩味道:“富貴得有命享,大爹爹近來心情不好。”

話中影射的信息量不少,兩個小廝下意識對視一眼。

他們倒也沒蠢到家,連忙表忠心。

李相浮並不在乎對方的想法,隻說:“前方還有一份更大的機緣。”

窗外蟬鳴陣陣,陳蘿和陳廬聽得滿頭霧水。

接下來李相浮淡淡說了幾句話,他們頓時身子一抖,“這……”

可還沒緩過來,李相浮開始強調:“先說明一點,我的模仿課不是免費。”他的語氣十分認真:“你們記得交學費。”

兩人就像聽了什麼天方夜譚,反複咀嚼兩個字……模仿?

平日裡為了爬上府君的床,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就是這樣,都未曾如願,單靠模仿能有用?

沒有留出太多的琢磨時間,李相浮簡單說了幾句,便開始今日份的教學計劃。

聽課歸聽課,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日常還是得乾些活。

某日聽講完畢,陳籮和陳廬正在乾活,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在衝他們招手。

緩步靠近,終於瞧見那人掩映在林後的真麵目……是正夫的貼身小廝。

“九少爺年紀小,你們多關心點他日常的舉動。”

說著遞過來一個錢袋子,真實用意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貼身小廝離開後,陳廬深吸一口氣:“竟和少爺說的一模一樣,會有人來給我們送銀子。”

說話間考慮要不要從中貪墨一些,下一秒,錢袋子打開的刹那,他的神情一滯,再三確定裡麵裝著整整十兩,腦海中浮想起幾天前的一幕——

“可我們沒有錢交學費。”

“會有‘好心人’給你們送錢。”李相浮淡然道:“以他的作風,不出意外是十兩。”

……

“竟和少爺說的分毫不差。”

這兩個都是很有自己小算盤的人,陳廬低聲道:“其實我們可以兩邊吃利。”

陳籮搖頭:“正夫連給出的數目都能被少爺猜到,一看就不是對手。”

虛長這麼多歲數,還玩不過一個年輕人,跟了能有好下場?

陳廬也就是一問,李相浮這邊畫出的大餅,明顯要比幾兩銀子更有吸引力。

當然,真正讓他不敢妄為的是擔心對方留有後手。

……

“駐足角度很重要,先仰望天空,低頭的瞬間再讓眼淚流下來。”

屋內,陳廬和陳籮互相嘗試,從對方的表情就知道自身的滑稽。

和李相浮一比,妥妥的東施效顰。

不懂就問,陳籮膽子大些,舉起手問:“少爺,同樣是人,為什麼你仰頭的角度就能那麼刁鑽?”

“……”

李相浮閉了閉眼,突然覺得有必要加強這兩人的文化教育,至少學會說人話。

“四十五度角,勤加練習。”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相浮的授課費自然不隻是十兩,他在做長遠投資,準備等這兩人出師了,再讓他們還清剩餘部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李相浮如是,正夫亦如是,那十兩銀子也不是白出的。

這晚上,陳籮從外麵回來,語氣有些慌張:“有人想買通我使絆子,讓您落水。”

李相浮正在一個人下棋自我博弈,聞言執棋的手一頓:“人命關天,大爹爹什麼時候這麼草率了?”

就算想讓自己死,也該設計的更為周到。

陳籮連忙擺手:“那邊的意思,就是想讓您感染一場風寒。”

落水後找個大夫,至於究竟染沒染風寒,全看大夫一人之言。

“這是想把我困在屋中。”

李相浮讓他下去,留下獨自思考的空間。

小廝走後,李相浮又靜坐幾分鐘,選擇放係統出來。

係統幽幽問:“又想讓我去聽牆角?”

“府中最近應該會來人,你去瞧瞧有沒有相關消息?”

係統不願意乾的事情沒人能勉強,它瞧著不樂意,實際對能找到理由去聽牆角十分開懷。

係統主張高效率,很快帶回來一則消息:“是你表姐。”

李相浮輕謔

一聲:“難怪。”

這位表姐家世遠在自己家之上,為人相當風流,是花樓的常客。

而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麵,表姐便對他表示出了相當大的興趣。

“算算她也該到娶正夫的年紀。”李相浮歎道:“去年又中了狀元,我的不少兄弟都在打主意。”

他懶得應付這個風流表姐,但更無意配合落水受罪的戲碼。

思忖後,李相浮在陳廬和陳籮間權衡了一下,最終叫來陳廬,在對方忐忑的目光中詢問:“我表姐,狀元,你覺得如何?”

陳廬意識到什麼,大喜,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拚命點頭。

李相浮囑咐:“按時複習功課,去花園多踩點。”

陳廬:“到時候我就穿少爺常穿的湖藍色,四十五度角望天。”

李相浮敷衍地應付兩聲,等他快離開時,才開口:“讓陳籮來見我。”

夜色闌珊,陳籮有些忐忑。

“是不是在怨我把機會給了陳廬?”

看陳廬滿麵笑容就知道有好事,麵對詢問,陳籮一咬牙說了實話:“有點。”

李相浮並不惱怒:“區區一個風流狀元郎罷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狀元的含量有點水分,是朝堂派係鬥爭後的一種結果。

“剛開始出去的都是一般選手。”李相浮意味深長:“你有C位出道的潛質。”

陳籮試著學他發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李相浮:“狀元郎隻能算起跳。”

雖然還是聽不太明白,但陳籮大概能理解了,試探問:“還有更好的?”

李相浮點頭。

和他便宜表姐在一起,隻能保證後半生富貴,何況根據目前綜合的消息看,這個狀元不會被委以重任。

陳籮如今對李相浮有種盲目的信任,聽到可能有更好的未來,當即跪下磕了一個頭。

隔天李相浮開始裝病,陳籮則給正夫回複說自己晚上故意在外麵製造詭異的聲音,嚇到了李相浮。

最近都是好天氣。

李相浮的表姐來時,他繼續謊稱病,在園內修養。

偶爾也能聽到遠出傳來的歡聲笑語。

李相浮的表姐名喚蘇京燕,此刻正享受著身邊的鶯鶯燕燕,心中卻有些遺憾。

好不容易有了大成就,她更想被

李相浮仰視,然而那個人甚至都沒有出現過。

頗覺意興闌珊地打發走身邊人,蘇京燕走去花園散步,每次來她都要去賞賞花,自得其樂。

於一條狹窄的小道上,樹下仰頭的少年頓時入了蘇京燕的眼。很多年前,她也曾看到同樣的身影這樣望天。

……

軟榻上,李相浮正閉目養神,耳朵尖突然動了動。

他沒有睜眼,隻說:“聽完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