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錄像清楚地顯示,雲疏在沙發上躺著躺著就消失了。
真真切切是消失,眨眼間的功夫,憑空消失的那種。
而在六七分鐘後,她重新出現在了沙發上。
雲疏呼吸急促,餘光捕捉到被丟在一邊的野草,想起那兩頭凶獸,忙不迭上網查找關於恐龍的資料。
誰都知道恐龍是滅絕已久的動物,對於它的長相,隻是專家根據化石、遺跡等資料還原的,沒有確實的照片,但雲疏看到網上複原的恐龍圖片就覺得是。
她才見過的正是遠古霸主。
這一切太挑戰雲疏對現實世界的認知觀,她跌坐在地上,怔神半天,口中喃喃:“我穿進夢裡麵了?”
回憶所見所聞,她又徐徐搖頭:“不,太真實了,和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但如果不是夢的話,又是什麼?
看過的科幻故事在雲疏腦中轉圈,她陡然想到四個字。
沒來得及考慮得更深入,手機鈴聲又響了。
雲疏拿過來一瞅,來電顯示讓她萬分驚喜,忙不迭接起來:“喂,老許。”
對麵傳來渾厚的男聲:“你是不是睡懶覺了?我發你短信,你都不回。”
雲疏才想起先前清醒的時候,是有聽到短信提示音。
她隨口“嗯”了聲,對麵說:“今天沒事吧?我回來了,準備做你最愛的火鍋,快收拾收拾過來。”
雲疏雀躍:“這就來。”
掛斷電話,雲疏看了兩遍監控錄像,把床單枕頭上的細沙全部收集起來,和野草一起裝袋,扔弄臟的床單被套等進洗衣機,再去洗頭洗澡。
做事的期間她沒停過思索,確定自己是穿越了,並且還能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東西,比如沙子、野草。
但她為什麼會穿越?是一睡覺就會穿越,還是和這間出租屋有關係?
雲疏揣上裝袋的沙子和野草,帶著一籮筐的疑問趕往老許家。
人高大馬,一身腱子肉的老許係著圍裙給她開門,往她手裡塞了幾塊巧克力:“國外出的新牌子,你嘗嘗好不好吃。”
“謝了。”雲疏剝開一塊入嘴,剩下的裝進外套荷包,“挺不錯的。”
“你喜歡的話下次多買點。”老許邊說邊往廚房走。
雲疏想去幫忙,老許拿著鍋鏟轟她:“去,彆影響我發揮。”
雲疏魂不守舍地輕點腦袋:“辛苦了,我一會兒一定多吃點。”
老許瞅她狀態不對,問:“怎麼了?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時間還早,去躺會兒。”
雲疏正有此意,一連串的問號等著她驗證呢。
她回往客廳,側躺到沙發上。
老許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沙發上有一床薄毯,記得蓋。”
“好。”雲疏迷糊地應下,疲憊感追著她跑,轉而就墜入了夢鄉。
等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床上,她驚怯交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跳下床查看四下的環境。
這是一間麵積足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間,裝潢特彆簡單,四圍牆壁全部是白色的,沒有窗戶。
雲疏覺得牆壁白得有些古怪,極其不自然,她隨便摸了摸,如同上等佳玉般光滑。
“難不成是玉做的?也太奢侈了吧。”雲疏還想說有錢就是王道,眼前的景象驟然轉變,四麵牆像是活了一樣,開始顯現畫麵。
雲疏差點懷疑自己又穿越了,陷身在電影院中。
沒辦法,此時的四麵牆太像是電影院中的畫布了,全方位地呈現景象。
雲疏看到好些街景,但房屋建築和她從小居住的截然不同,牆壁的厚度跟木紙板差不多,樓房設計怪異,棟棟高聳入雲霄,一眼看不到頂。
雲疏不禁想:“樓頂的空氣是不是更新鮮一點?”
畫麵顯示的是大雪紛飛的天氣,然走在街上的人不知道穿的是什麼材質的衣服,閃著細微的銀光,單薄得如同雲疏在春夏交接時穿的襯衣。
“這是高等文明的世界?”雲疏猜測著,房間門傳出動靜。
她轉過頭去,隻見門口出現一個年輕男人。
他完全沒想到房間裡麵會有人,微驚一秒後馬上掏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對準雲疏,冷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雲疏:“……”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人並不打算給雲疏絲毫辯解的時間,以讓她眼花繚亂的速度竄到她麵前,鉗製住她的雙手,用武器抵到她的太陽穴上,斷定:“看你的穿著不是我們國家的人。”
雲疏再次嗅到了危險降臨的氣息:“那啥,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
“異國人,還在這個房間出現,關起來。”男人完全不聽她廢話,對著佩戴在領口的通訊裝置說完,隨即進來一個寸頭男,把雲疏押送下去。
雲疏欲哭無淚,才差點成為恐龍的食物,現在又被人抓,她可以去參加比慘大賽了!
她被帶到了一個隻有十來平米的密閉房間,像嫌疑犯一樣被壓坐在椅子上。
雲疏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沒事,睡一覺應該就回去了,我要趕快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