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2 / 2)

她陰寒地笑起來,魔怔一般,鳥語了一大堆。

雲疏仍然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卻又什麼都聽懂了。

她串起了一個很狗血的故事,這個姐姐是想栽贓陷害。

圖畫中被鞭子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是她,跪在她屍體麵前的則是年輕女人。

雲疏是被年輕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綁走的,她當時用了鞭子,如果最終發現雲疏渾身都是鞭痕,再搭配些手段,不難讓人相信是年輕女人折磨的。

雲疏在心裡冷嗬,姐妹相殺的戲碼啊,但憑什麼要傷害她這個無辜的?

她餘光已經晃到偏角的四位打手走了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握上了粗實的鞭子。

而該姐姐則退回去坐下,優雅地單手撐頭,含笑望著雲疏,一臉等待看好戲的模樣。

瘋子。

雲疏啐了一口,二話不說把裝備包放在前麵來,打開內層取武器。

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許國強在她的裝備包裡放有麻醉彈,一彈打趴下一個,卻不會鬨出人命,暈乎兩三個小時就醒了。

雲疏在實驗站學習使用武器時,率先接受的條例是:闖蕩異世,不是為了傷害,非不必要情況下不用武器。

她先前麵對年輕女人,之所以沒拿武器,既是考慮到麻醉彈的子彈數量有限,年輕女人帶的手下太多,解決不完全部。

又是因為年輕女人給她的感覺還不至於動武器,至少每一次交鋒,她都沒受到過實質性的傷害。

哪裡像眼下,雲疏斷定她們是真想把她抽個遍身開花。

四個打手見雲疏有動作,鞭子猛地甩出,雲疏掏出麻醉彈就對準了近處的一個人。

她應聲倒地。

其他人顯然沒料到雲疏有這麼厲害的武器,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但也隻是極其短暫的錯愕,轉為是更加凶猛的攻擊。

該姐姐仍是保持看戲的姿勢,似乎料定不管雲疏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她的對手。

又有四個打手從密道跑了出來,雲疏暗罵:到底有多少人?

她不停掃射,對手躲得也快,有好幾次射出去的子彈撲了個空。

子彈很快打沒了,對手不會給雲疏機會換彈夾,她便把麻醉彈當榔頭,逮準一個就砸,同她們近身搏擊。

雲疏拚儘全力,胳膊添了幾道鞭痕,堪堪和她們打成平手。

但她無法接近該姐姐,打手們始終保護著頭頭。

雲疏除了尊崇擒賊先擒王的宗旨,還惦記著她桌子上的圖畫書呢。

雲疏邊打邊思索,把一個想要用鞭子纏住她脖子的打手揍出鼻血,再用儘力氣往該姐姐那邊推。

飛撲的動作迫使打手的鼻血四濺,倒到該姐姐懷裡,不僅弄臟了她漂亮的衣服,還禍及了桌上的書本。

她終於坐不住了,憤怒得把濺了血漬的書本往雲疏方向扔。

這可如了雲疏的意,她穩穩地接住書本,牢固地插進裝備包側袋,很有禮貌地用眼神回:幫你解決了這本書,不用謝!

該姐姐怒不可遏,站起身子指揮尚存的三個手下,喊的似乎是:給我往死裡打!

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誰知道還有多少打手為她待命,雲疏清楚自己一個人不能久戰,掏出了一個煙霧彈,趁亂逃跑。

濃鬱的黃色煙霧升騰之後,那些人都有受驚,尤其是那位姐姐,一個勁兒地嚷嚷。

雲疏勾勾嘴角,趕緊沿著先前銀桂離開的方向溜。

這是一個斜道,雲疏往上跑了好一段,又回到了一個院子,和年輕女人家的完全不同,跟沒人打理似的,野草叢生,她顧不上多琢磨,想要開門溜。

但透過木製門縫一看,外麵有四個打手,應該是留守在這裡放風的。

全是男的,個個手臂肌肉誇張,顯得力大無窮,雲疏正在想自己剩下的兩個煙霧彈可不可以對付,突然收到了周公的邀請。

要穿走時的疲憊感是雲疏無力抵抗的,她晃晃腦袋,趁著還剩點兒力氣折返回院子後麵的平房。

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她跑到最裡麵的一間的角落坐下。

暈乎間,她聽到有人追進來了。

煙霧彈消散一陣,該姐姐那隊人就上來了。

該姐姐帶人在房前屋後找了個遍,遠遠地看到雲疏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以為她虛弱得手無縛雞之力了,陰笑的表情如同在說:你跑啊,你倒是跑啊,看我玩不死你。

雲疏瞅她的模樣,忍不住樂,短短時間,她已失去了第一眼時的驚豔,身上除了沾了血跡,還有灰,高束的發髻鬆鬆散散,估計是在煙霧彈覆蓋的區域掙紮開的,著實狼狽不堪。

該姐姐見她笑就更加氣憤,從手下手中扯過鞭子,大手一揮,一鞭子就要落到她臉上。

雲疏閉上雙眼,嘴角勾起的笑意變得輕蔑,在該姐姐鞭子劃過臉頰的前一刻,穿走了。

她想:嗯,這次穿走的時機還不錯,嚇不傻這個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