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 75 章(2 / 2)

每次照鏡子,徐長生都一愣一愣的,然後笑嗬嗬地對著鏡子道,這個玉樹臨風的小鮮肉是誰啊?長得可真俊,不要臉得要死。

或許是生活得太過無憂無慮,生活得太過優渥,徐長生帶著一股子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感覺,隻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的性格其實跳脫得很,動不動就要去掏鳥窩抓麻雀什麼的,隻是從外表一點看不出來。

徐長生的馬車很快就到了東宮門口。

跳下車,帶著長柏哥兒和二蛋就往裡麵走。

二蛋東張西望稀奇得很,他這些年一直呆在徐長生身邊,都沒來過長安,上一次來長安,他的年紀還太小,根本就記不得長安啥樣了,他可不是徐長生這老妖怪,什麼都記得。

隻是還沒進入,就被守衛給攔住了,“太子府邸,休得亂闖。”

若不是看著來人一身貴氣,他們都拔刀了,這裡可是太子府,怎麼能直接就往裡麵走。

徐長生一愣,他以前來東宮次數多了,也就沒有人攔他了,剛才也像以前一樣,直接就往裡麵走,倒是沒有想到會被攔住。

抬頭一看,攔住他的守衛不是十年前的那些人了,難怪不認識他,而且就算是老人,也未必認得出來他吧,小孩子和長大後的樣子很難分辨的,而且他長得變化還不算小。

十年啊,那些老守衛恐怕都不知道被換到什麼地方去了,恐怕現在的仆人宮娥也不認識他吧。

特彆是宮娥,年齡大了,很多都會給些錢財打發出去結婚生子,這也是為她們好。

當然,也不是所以人都會打發走,比如心腹好使的還是會留下來的。

也不知道東宮中還有幾人能認識他。

徐長生一笑,從袖中取出一令牌,“我是東宮屬官,太子秘書郎,中書舍人,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兩人看著令牌都有些懵,這令牌沒錯啊,但什麼時候東宮多了一個秘書郎?他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徐長生也有點感慨,他這秘書郎當了十多年了,但好像啥事都沒有管過,掛名的官兒掛成他這樣的,也是絕無僅有了。

兩守衛對視一眼,趕緊讓開了,“大人請。”

這令牌就是身份的象征。

沒有人敢冒名朝廷的官員,這是誅九族的殺頭大罪。

徐長生一笑,“我姓徐。”

以前他很小的時候,東宮的人就一口一個徐大人,現在他長大了,居然沒有人叫了,有些失落啊。

“徐大人請。”

兩守衛說道。

徐長生帶著長柏哥兒和二蛋走了進去。

府內走廊很多,繞來繞去的。

二蛋這個迷惑鬼直抓腦袋,已經有些暈圈了。

徐長生好笑,估計二蛋得很長時間才認得路。

徐長生去的是李承乾的書屋,他以前就在那裡練字。

不過,還沒有走到,倒是聽到了一些絲竹之聲,還有一些嬉笑聲。

徐長生一愣,在李承乾曾經最喜歡的院子,居然有人應著樂聲在跳舞。

徐長生發愣的是,跳舞的少年一身白衣,腰間掛一長簫,和他無論年齡還是長相居然有幾分相似。

應該是東宮的樂師吧。

不過李承乾什麼時候喜歡這些了?

他記得他第一次給李承乾用簫吹了一首曲子的時候,李承乾還說他寫字不認真,將他吊樹上懲罰了,那顆樹就是院子中這棵

現在想想都有些丟人。

想著趣事,嘴角不免上揚了起來。

然後帶著長柏哥兒和二蛋向書房走去。

隻是還沒走幾步,就被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不知道太子殿下不喜人打擾嗎?居然敢擅闖太子書房。”

攔下他們的人正是剛才一群嬉戲的樂師。

徐長生好笑,他打擾?剛才這些人的聲音更大吧。

為首的那白衣少年也是眉頭一皺,看向徐長生,這人的裝扮居然和他有幾分相似,居然在腰間也掛了一隻白玉簫。

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噗呲笑了出來,“你該不會以為稱心受寵,就裝扮成他的模樣吧?稱心的樂道和才華是無人能及的。”

徐長生都愣住了,等等,稱心?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樂師稱心?

媽呀媽呀,他好像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曆史上記載,太子李承乾是有一個特彆喜歡的男寵,名叫稱心,東宮樂師。

曆史記載,為了這個男寵,李承乾曾多次和李世民發生爭吵,李世民不喜李承乾,好像不光是他摔斷了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稱心,李世民最後好像下令將稱心給殺了,這樣李承乾父子才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也就是說,他的好基友很可能是彎的啊。

而且還是彎得很徹底那種,曆史留名。

以前李承乾還小,他都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見到稱心,特麼的他一下就想起了這事兒。

他的好基友真的是個彎彎。

徐長生:……

好吧,李承乾喜歡男人,他也能理解,他開放得很,他一個現代人思想還比不上一個古代人?

聽說魏晉之時男風盛行,大唐也得了一些遺風。

徐長生看了一眼稱心,這人估計的確受寵,周圍的人都圍繞著,腦袋也上揚了一些。

徐長生一笑,這動作倒是和他小時候有些相似,眼高於頂,不過他現在都不這樣了。

對方是李承乾的心肝寶貝,李承乾都可以為了他和李世民鬨翻,他也不好得罪。

他是李承乾的好朋友,和他的男寵也沒有利益衝突,對方攔住他也是怕他打擾李承乾,倒也無可厚非。

正要說什麼,這時候一個老者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臉上都是喜色。

徐長生一愣,終於讓他見到一個認識的人。

一群樂師趕緊行禮,“周大總管。”

老者正是東宮大總管,統管府中一切,李承乾剛出生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了,是李承乾心腹中的心腹。

周大總管高興得都沒有回答,而是對徐長生道,“你來了。”

說著,都不等徐長生反應,拉著就向書房走。

一群樂師麵麵相覷,“這人是誰?怎麼以前從未見過,好像和周大總管認識。”

“應該是周大總管的親戚吧,不是說周大總管老了,介紹了他一個侄子來東宮做事嗎?”

“這麼說來,他以後會成為東宮的一個管事?”

“嘻嘻,我們跟著稱心,有太子在,其他管事才管不到我們,彆人都不能來這個院子,太子卻是讓稱心可以來的,還送了稱心簫。”

“對對,稱心還能獨自在這院子中奏簫。”羨慕死他們了。

在所有人看來,太子對稱心賞識有加,沒有哪個管事會得罪稱心,嗯,除了周大總管。

周大總管平時都板著個臉,今天卻開心得不得了,肯定是因為他那侄兒來了。

稱心看了一眼離去的徐長生,周大總管的侄子嗎?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也覺得太子對他是不一樣的,甚至他有時候過分一點,犯一點小錯,太子非但沒有怪罪,反而更喜歡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徐長生跟著周大總管一直走。

雖然說那院子和書房是連著的,其實還是隔了一段距離。

周大總管說道,“十多年了,沒想到當初那個小豆丁現在都長這麼大了,要不是剛才守衛給我彙報,說府上來了一個自稱太子秘書郎,姓徐的人,我都認不出來了。”

他還記得,十年前每次來東宮都小模小樣拿東西來賄賂他的小豆丁,惹人喜歡得很。

關鍵是這個小豆丁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幫了太子不少忙,讓太子在民間的聲望提升了不少。

如此說來,眼前的少年,和他在東宮共事十多年了勒,雖然這少年吧,好長好長時間都沒有來東宮了,不過以前是天天來的。

徐長生看到熟悉的人,也挺開心,“周叔還是和當年一樣,健朗得很。”

周大總管一笑,“就你嘴甜,彆人都叫我周大總管,害怕得很,你反而一口一個周叔,我這身子骨比起十多年前,可是大大的不如了。”

“在長生看來周叔還是和以前一樣健朗,哪有老,等會長生讓人給周叔送一顆靈芝過去……”

“你這孩子,還和以前一樣,你周叔可不吃你這一套。”話雖這麼說著,嘴巴卻是笑歪了,人老了就特彆的懷舊。

兩人聊著,已經到了書房外。

周大總管道,“你自己進去吧,太子正在裡麵,你來了也不說一聲,太子要是知道肯定也非常高興。”

“我這不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周大總管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一個孩子心性。

不過太子應該很高興吧,每次有人提起徐家子,太子都忍不住會多看那人一眼。

直到後來,沒有人提及徐家子了,太子都還自己拿著以前徐家子寫給他的信看上兩眼,也不知道徐家子那雞爪子一樣的字有沒有進步。

太子當初有時間就去看徐家子,可是徐家的人說徐家子要養身體不能被打擾,這才不了了知。

也不知道病得多厲害,這一養病就養了十多年。

他幾乎是看著太子和徐家子長大的,所以感情會比較特殊一些,太子這人對所有人都太冷漠了,都沒個真正的朋友,人啊沒有朋友怎麼行?

好不容易突如其來的有了個好朋友吧,他卻隻有四歲,他們當時的一群老人差點操碎了心。

現如今,徐家子養病回來了,太子應該十分開心吧,雖然他那臉從來都沒有變過。

徐長生走進書房,房間內,一個錦衣玉服的青年正趴在桌子上,看不到臉,或許是因為太累,居然睡著了。

徐長生第一時間就是觀察這人的身高,然後歎了一口氣,果然比他高,太傷心了。

偷偷走了過去,斜著個腦袋去看,他這好基友長什麼樣了?

也不知道長殘沒有,聽說很多小朋友小時候好看,長大了就……

也許李承乾就是這種,他還記得李承乾小時候長得可好看了。

可惜,整張臉都趴桌子上了,根本看不到。

再看看身材,倒是比他強壯了好些。

他在書院也運動,但一運動久了長柏哥兒就凶狠狠的過來阻止。

他夢想的八塊腹肌,大肌肉,也沒能如願以償。

不過,小排骨倒是練了一點點,他發誓,真的能看到一點點。

偷偷繞到李承乾後麵,似乎腳步聲讓李承乾有所警覺,身體動了一下,抬頭。

這時候,突然,一雙手從後麵捂住了他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李承乾都愣住了,好大的膽子!

什麼人竟敢闖入他的書房,還和他玩他這一生都不可能玩的惡作劇。

實在膽大妄為。

李承乾臉都黑了,他都想好如何嚴懲這膽大妄為的人了,直接亂棍打死。

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一拉。

徐長生都驚呆了,他力氣哪有李承乾大了,一個沒站穩就跌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

徐長生:“……”

他跌李承乾身上去了。

為了不跌倒,伸手死死抓住李承乾的衣服不放。

李承乾正要發怒,看向如同小獸一樣抓住他不放的人。

不由得一愣。

兩個人就這麼看著。

徐長生:他這好基友成熟了啊,已經由原來的少年變成了青年,不過還是很好看。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李承乾:“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徐長生這才尷尬地從李承乾身上離開,不過不知道是不錯覺,李承乾的身體剛才突然變得好僵硬。

徐長生看著李承乾的表情,“我就看看你長變沒有。”

李承乾繼續麵無表情。

徐長生:“那你覺得我長變沒有,我每次照鏡子都快認不出自己了,長得越來越好看。”

死不要臉。

李承乾麵無表情,最終“嗯”了一聲。

徐長生又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剛才周大總管都說認不出來了。”

李承乾這次沒有回答。

徐長生小眉毛一皺,他這好基友好冷淡啊,還和以前一樣,悶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見到他居然連表情沒變化一下,難道不開心不可高興嗎?

他可是專門為了他的好基友才來長安的。

有點生氣,但眼光突然瞟了一眼剛才被李承乾的臉壓著的桌子,上麵居然有一張畫。

“咦?”

徐長生一愣,畫上麵的好像是一個少年,腰間配有白玉簫,正要去看畫上人的臉,李承乾刷地一下伸手將畫給壓住了。

動作還挺快,不知為何,徐長生居然感覺李承乾有點慌亂。

難道畫的是李承乾的小寶貝稱心?

也對,喜歡男人這種事情,被人發現肯定有點尷尬。

不過,剛才人物旁邊好像還有一棵梅花樹,他們徐家村到是有很多梅花樹,東宮好像沒有。

徐長生看著緊緊壓著畫的李承乾,嘀咕道,“小氣,就讓我看一眼唄,就一眼。”

李承乾麵無表情,反正就是壓著不放手。

“我知道畫的是誰了。”徐長生說道。

李承乾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徐長生嘴角一揚,趁機就撲了上去,“我就看一眼,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笑話你的。”

李承乾就那麼壓著。

徐長生怕將畫弄壞了,也不敢用力。

無法,徐長生隻得放棄,“十來年不見,沒想到你變得這麼小氣了,果然啊,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李承乾看向徐長生,這才道,“你的身體如何?”

徐長生答道,“早就養好了,要不是怕大祖父擔心,我早就到處跑去玩了。”

徐長生又笑嘻嘻地道,“我這次要在長安呆很久,我住在東宮怎麼樣?”

李承乾眼神中莫名的光芒閃了一下,點點頭。

徐長生或許太久沒見到李承乾了,嘴裡碎碎念,“太子殿下,真是長大了啊,在書房不批改奏章,居然畫春宮圖,嘖嘖……羞不羞。”

春……春宮圖?

李承乾:“……”

徐長生也不知道,李承乾重新見到他是什麼感覺,有沒有一點點高興?因為李承乾臉上的表情從來就那死樣子。

不過,他講了半天,李承乾就那麼聽著,好像也沒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徐長生決定逗一逗李承乾,“太子殿下,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真好看。”

李承乾喜歡男人,自己這麼逗他,他應該臉紅吧?

李承乾看了一眼徐長生,“你也好看。”

徐長生:“……”

被……被一個男人稱好看了。

特麼為什麼李承乾臉沒有紅,他臉快紅了。

不行,話題得打住,他覺得他調戲不過李承乾,關鍵是李承乾內心啥想法從來不表現在臉上啊,不像他,說臉紅就臉紅。

徐長生趕緊看著桌子上的一大疊奏章,“太子殿下,你批改奏章吧。”

李承乾嗯了一聲,最近的奏章的確有些多。

“我去讓周叔給我安排住處了。”徐長生說道。

本來以為李承乾又會嗯,結果李承乾指著旁邊的扇子,“呆在旁邊給我扇風。”

徐長生看了看書房放置的冰盆,感受了一下涼爽的空氣。

徐長生:“……”

李承乾這是什麼玩法?明明很涼快啊,還扇什麼風?

不過讓他扇他就扇吧,他也偷偷記一下他好基友這帥臉,十多年未見,變化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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