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經過數次減負卻依然很沉重的徒步包把張子安壓得像蝸牛,緊走慢走,實在是跑不動,眼睜睜看著精靈們一窩蜂地衝在前頭,更氣人的是還有理查德不斷地在頭頂上喊“得兒駕”……
看到精靈們像是在前麵發現了什麼東西,他暫時沒工夫收拾這隻賤鳥,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落葉,目視可見的距離硬是走了十來分鐘。
“怎麼了?”
他沒有走到近前,而是靠在最近的一棵樹上,用背包頂著樹,借著摩擦力讓雙腿休息一下,這是他一路上總結出的小竅門,總不能遇到什麼風吹草動就摘背包,一摘下來就不想再走了。
精靈們默默無言地左右分開,讓他的視線觸及到前方荊棘中側躺的一隻小動物。
那是一隻死貓。
看清楚之後,他馬上提醒道:“彆靠得太近,小心傳染病。”
“不是傳染病,是被咬死的。”菲娜麵無表情地說道。
張子安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隻能放下背包走過去仔細觀察一下了,背著背包根本連蹲都蹲不下來,會往後仰麵栽倒。
他肩膀一動,背包順著樹乾滑落,斜倚在樹上。斑點貓頭鷹無聲地飛到附近的樹枝上休息,而理查德則撲騰著翅膀改為站在他肩膀上。
精靈們也考慮到傳染病的問題,沒有靠得離這隻死貓太近,畢竟他說過,那種朊蛋白哪怕是踩過染病動物的尿液都可能感染,儘管它們沒有聞到尿液的氣味,隻有血腥味。
他活動了幾下酸脹的肩膀,彎腰撿起一根樹枝,走到死貓的近前,用樹枝撥開半掩住屍體的草葉。
草葉上沾著已經乾透的斑斑血跡,但是不多,隻有幾滴。
這是一隻成年雄性貓,體型較大,長毛,胸腹部是白毛,其他部分是亞麻色帶有棕黑色的斑紋,應該是有緬因貓血統的一隻混種貓。
就算是不懂貓的人,看到這隻死貓那長長的尾巴,也應該知道這不是森林中的野獸短尾貓。
它的肩膀處有一道傷口,這是它的致命傷,再往上一點兒就會傷到頸動脈,若是那樣它就不可能拖著受傷的身體一路跑到這裡才死。
傷口流出的血將它的長毛浸濕成一團,看不清傷口的具體形狀。
張子安用樹枝把它傷口附近的毛發順了順,露出一對顯然是被某種猛獸的獠牙咬出來的傷口,傷口內部為錐形,很深。
他又用樹枝把屍體翹起一個角度,拿手電照著看了看屍體的另一側,那麵沒有傷口。
顯然,它是受傷之後一路逃跑,跑到這裡再也跑不動了,最終失血而死。
紅木森林氣候涼爽,這隻貓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但還沒有發出明顯的腐臭味,起碼以張子安的嗅覺沒聞到,精靈們應該聞到了。
精靈們來的時候,附近就有一些食腐類的小動物或者節肢類昆蟲在窺伺,不過精靈們一靠近就跑了。
“看得出來是什麼動物咬傷的麼?”老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