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一點兒不假。
自從進入紅木森林以來,張子安屢次感到勢單力孤,雖然有精靈們在旁邊,但說實話精靈們能幫上的忙很有限,飛瑪斯起到的最大作用無非是嗅聞氣味,星海提醒了一次篝火快熄滅了,雪獅子充當了一回誘餌,僅此而已,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自己完成的。
這倒是怪不得精靈們,因為精靈們都習慣於在城市生活,不太適應原始森林的環境,而這條狼精靈卻正相反,天生就是叢林中的殺手,更何況它還帶領著一群北美灰狼。
他沒有多加考慮,點頭同意道:“我願意合作,不過我要強調一點——我不是很窮。”
“好。”
灰狼點頭,抬起一隻前爪,像是要握手。
張子安為了表示尊重,沒有彎腰,而是蹲下來與它視線平齊,伸出右手與它的右前爪疊在一起。
這時,他通過手機屏幕,注意到它右前爪的爪背上有一個淡淡的紅印,像是受傷之後愈合的痕跡,如果不是它抬爪握手的話,平時在活動中很難注意到。
不過,爪背怎麼會受傷呢?看這樣子,這傷勢像是踩到了一根豎直的釘子,導致整個腳爪被釘子貫穿。
他試想了一下,如果猜得沒錯,受傷的時候肯定非常疼,畢竟十指連心。
接著,他移動手機,視線不自覺地瞟向它另外三隻腳爪,卻驚訝地看到另外三隻腳爪上也有相似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它是跌落進布滿釘子的陷阱了?否則怎麼會造成這種傷勢?
張子安覺得匪夷所思,如果它真的曾經誤踩陷阱,四足都被釘子刺穿,那種情形很難活下來啊,四足劇痛之下肯定會栽倒,然後整個身體都會被釘子刺得千瘡百孔……
另一種猜測,它可能是被人逮住並虐待過,逮住它的人也許是為了報仇,也許是為了取樂,於是故意折磨它,用釘子刺穿它的四足……考慮之前濱海市的虐貓事件,這種猜測也並不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心理變態的人從古到今都有。
灰狼察覺到他的視線,但並沒有多作解釋,握手之後就放下了爪子。
“你的傷,還疼嗎?”張子安指著它爪背上的紅印問道。
“是痛苦,也是榮耀。”它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不經曆同樣的痛苦,又怎能令靈魂得到救贖?”
張子安:“……”完全聽不懂它是什麼意思,簡直就像是喜歡打機鋒的僧人。
他一直用單手舉著手機打量它,胳膊有些酸,於是打算換隻手,但是當手機從視線中移開後,他卻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場景——不通過遊戲捕捉界麵觀察,應該是看不見這條狼的,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他卻看到有一個淡淡的紅印懸浮在空中,視線下移,還有另外四個紅印位於地麵上。
他又拿起手機,再次看到這條狼,四個紅印依然位於它的腳爪上,而剛才那個懸浮於空中的紅印則是在它的左肋部。
放下手機,它消失了,紅印還在。
拿起手機,能看見它,能看見紅印。
放下手機,看不見它,依然能看見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