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野生動物對天災的直覺,也許是冥冥之中神的指引,當第一顆冰雹落下來時,法推就心生警兆,向後退開兩步,眼睜睜看著一顆土豆那麼大的冰雹砸在它剛剛立足之處。
冰雹的個頭和威勢遠遠超出它的預料,又恰在此時出現,很難認為這是自然形成的。
它看到米埃紮趴在距地麵三四十米的樹杈上,麵對東方殷勤地禱告,但是由於太遠,它聽不到悼詞,而且也不想聽到,覺得會汙了自己的耳朵。
“看到了吧!你的神隻會利用光影玩一些騙小孩子的把戲,而我的神則具有毀天滅地之威!”米埃紮禱告完畢,站起來狂熱地向天舉起兩隻前爪。
法推在冰雹雨中儘力躲閃,但冰雹墜落的速度太快,靠肉眼很難捕捉到冰雹的軌跡,眨眼之間它就挨了幾下,還好一開始的冰雹不算太大,而它此時的身體又得到了聖光加持,抗打擊能力大大增強,否則這幾顆冰雹就能打斷它的骨頭。
不過,眼瞅著冰雹的個頭越來越誇張,法推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於是它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給了神,閉上了眼睛。
眼睛雖然閉上了,眼前一片漆黑,但它的腦海裡卻看到了很多東西,它看到了宏偉的穹頂、華麗的浮雕、猩紅柔軟的天鵝絨地毯、栩栩如生的彩繪玻璃花窗……
它聽到天籟般的唱詩聲,看到無數的天使從走廊湧出來,像是在迎接它,拉扯著它的毛發,為它指引著台階高處的拱門。
它猜到了拱門之中有什麼,準確地說是有誰,心跳變得很快,順從地讓天使們牽著它一步步走向拱門。
米埃紮自顧自地在樹上說了一大堆,卻發現樹下的法推像是根本沒聽見,雙眼緊閉,像是夢遊一樣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奇怪的是,就是這如同醉漢般的步伐,卻令法推躲過了所有冰雹,一顆也沒砸中它。
米埃紮大怒,瞪視著光幕裡那些若有若無像是長翅膀的小孩一樣的光斑,它知道是那些家夥搞的鬼,但它無能為力。
如果冰雹不管用,那就改換來自撒哈拉沙漠、溫度超過70度的吉卜利熱風如何?裹挾著黃沙的強風會迷住眼睛、堵住耳朵,被風折斷的樹會如標槍一樣飛舞,可以輕易戳穿血肉之軀。
米埃紮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改,如果冰雹傷不到法推,吉卜利熱風大概也沒什麼用。
它三躥兩跳跑下樹,決定親自上陣法推閉著眼睛躲避冰雹,麵對它的攻擊就沒有還手之力了吧?
至於它自己,當然不會受冰雹的影響。
果然,它的第一次攻擊就收效顯著,閉著眼睛半夢遊狀態的法推毫無防備,身上被它的爪子劃出一道血口,緊接著就是第二道、第三道……
法推再次回到被動挨打的狀態,饒是皮糙肉厚,這麼下去肯定早晚撐不住。
“你的神救不了你,乖乖去死吧!”
米埃紮的攻擊更加瘋狂,揮舞著雙爪不斷發動攻擊,誓要將法推立斃當場。
法推這下確實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它的神沒有對方那麼暴力,會為了一己之欲而給世間降下災難。
如此碩大又猛烈的冰雹雨,森林裡不知道有多少動物會因此而死亡,包括那些本已所剩無幾的珍稀動物。
它仿佛能聽到動物們在耳邊悲鳴,眼前浮現它們被冰雹砸死的慘狀,每死一隻動物,法推都感覺它們是被自己牽連的,良心持續受到譴責。
更何況,即使法推的神也降下災難以暴製暴,米埃紮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弄死的,死了之後也可能會複活。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