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比於神秘莫測的外星人,他更願意麵對後者,畢竟他對後者的勝率目前維持1:0領先。
“莊曉蝶,我知道是你,出來吧。”
他仰麵躺倒在草坪上,靜觀天上雲卷雲舒。
這種無比熟悉的現實與夢境無縫切換,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是這隻蝴蝶精靈乾的。
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是何時被拉進夢裡的?
他想起來了,白天的時候,他和老茶、法推在霧隱茶樓喝完茶,就順利地下山回家了,回家之後也一切如常,看店、吃飯、打烊、睡覺。
當然,這段記憶未必是真的,完全有可能今天整個一天全是夢境,甚至可能他一直陷在她的第一個夢裡沒出來,他以為戰勝了她,其實隻不過進入了另一個更深的夢中夢。
一個又一個的夢中夢,像俄羅斯套娃一樣無限嵌套。
她的夢最可怕之處就是這種無縫銜接的平滑過度,模糊了現實與夢境的分界線,讓人根本不知道是何時入夢的,也不知道到底醒來沒有。
沙沙。
長裙拖曳於草坪的細微聲響從他的頭頂方向傳來。
緊接著,藍天白雲的背景中,一張清麗絕俗的臉孔出現,發髻高挽,麵無表情,眼眸卻閃著蝴蝶般七彩的光芒。
她依然穿著漢服,是他沒見過的一件,依然是那麼合體而華麗。
“喲!好久不見!”
他故作鎮定地抬手打招呼,“最近怎麼樣?吃早飯了沒?”
她沒有回答,仿佛不屑於回答。
張子安努力堆出勝利者的笑容,雖然心裡沒有半點兒底氣,大喇喇地說道:“我又贏了,一眼就看穿你設下的迷局,畢竟我也是老司機了,隻是小慌了一下……”
莊曉蝶就這樣居高臨下沉默地盯著他,反而把他越盯越心虛。
半響之後,她緩緩開口:“你要在地上躺多久?”
“躺在草地上很舒服,你要不也躺會兒?反正地方挺大的……”張子安信口開河,既然在氣勢上無法占上風,那就隻能言語耍賴了。
從莊曉蝶的臉上看不出她的心思,又過了一會兒,她輕移蓮步,從他仰麵朝天的視野裡消失了。
他歪了歪頭,看到她走向山頂的邊緣,那裡沒有山路,隻有近似懸崖的陡坡。
“喂!你彆想不開啊!”他喊道:“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覓死覓活的。”
她沒接話茬兒,突兀地說道:“那你繼續躺著吧,願意躺多久都行,不過那樣你就錯過一場熱鬨了,彆怪我沒提醒你。”
一場熱鬨?
這種荒山野嶺的有啥熱鬨可看?
張子安反而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猶豫了一下,訕訕地從地上爬起來,伸著懶腰也走到山崖邊,跟她並排而立,努力望向遠方。
一支車隊從山腳下迤邐而行,隊伍拖出老長,不過這支車隊並不是由汽車組成的車隊,而是馬車、牛車、驢車這樣的牲口拉著的車隊。
車隊的前方有人鼓起腮幫子賣力地吹著嗩呐,聲音飄忽,扶搖直上。
“這是乾嘛呢?拍古裝片?”張子安納悶地問道。
莊曉蝶淡淡地說道:“這是一支送親的隊伍,要把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送往濱海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