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間很寬敞,算是一座小型倉庫。破損的桌椅靠牆堆著,占據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空間。其中一側的牆上,空調出風口的柵欄被取掉了,如果是貓的話,踩著旁邊堆疊的桌椅能輕易從出風口內進出——實際上現在正有一隻灰白色的土貓從通道裡往外鑽,結果被張子安開門的聲音一驚嚇,它前爪踩空,在空中打了個滾兒摔到桌子上,不過好像沒有受傷,骨碌一下爬起來就往角落裡藏。
互相追逐嬉戲的幾隻貓如臨大敵,圍攏到那隻書中貓的向前,全身毛發炸起,亮出獠牙,發出高亢尖銳的嘶叫,似乎隨時可能撲上來攻擊張子安。
張子安注意到,書卷貓的周圍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名表、手包、首飾等貴重物品,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雜物,在燈光下耀眼生花,而那隻從通道裡摔下來的土貓把嘴一張,一塊cpu芯片掉了下來……
他感覺到了危險,這些貓全都擺出了飛機耳,是真的可能攻擊過來,不是虛張聲勢。
即使在這種緊張時刻,他仍然通過遊戲捕捉界麵瞥了一眼那隻隱藏在眾貓身後的書中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一隻臨清獅子貓,兩隻三角形的耳朵粉嫩精致,全身毛色欺霜賽雪,唯額頂處有一道黑線,這道黑線非但沒有破壞它的美感,反而令它多出一抹妖異般的嫵媚。它眯著眼打量著張子安,天藍色的眼眸裡放射出厭惡的視線——它沒有炸毛也沒有擺飛機耳,證明這種視線並非敵意,而隻是單純的厭惡,仿佛覺得張子安的存在很礙眼。
“你是精靈嗎?我沒有敵意。”張子安儘量平靜地說道。
書中貓乾脆閉上了眼睛,愛搭不理地說道:“你是白癡嗎?既然你舉著手機應該就知道吧,老娘不是精靈還是什麼?”
張子安:“……”為什麼總覺得這隻貓跟那隻賤鳥有點兒像?這嘴巴毒得,一個自稱本大爺,一個自稱老娘……
稱謂的問題先放在一邊。他反複確認過,這間雜物倉庫裡沒有其他人,於是又問道:“你的主人在哪?”
“主人?”它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極為輕蔑地說道:“老娘沒有主人。”
“沒有主人?”張子安愕然不解,“為什麼會沒有主人?”
“哼!因為我那主人是個白癡,所以我甩了她跑掉啦!”它不耐煩地揮了揮,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好啦,你這個家夥趕緊滾吧,要是遲了,可彆怪老娘讓它們撓你滿臉血!”
此話一出,那些普通貓們更加躍躍欲試。
既然知道了它沒有主人,張子安就更不能走了,總要把話問清楚才行。
“我問幾句話,問完我就走。”他試著跟它商量。
“滾開!老娘才懶得理你!男人就是賤,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隻貌似很文靜的書中貓這下真的炸毛了。它是一隻長毛貓,這一炸毛體形就像是陡然增大了一倍!它從臥姿站起來,凶猛地盯著張子安,口中發出一聲尖利的嘯叫。那幾隻普通貓得到命令,毫不猶豫地向張子安猛撲過來!
張子安心中一驚,也顧不上老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教導了,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想趕緊躲出去把門關上。這時候可不能逞英雄,萬一真把他的臉撓上幾道,他還怎麼好意思自稱“大帥比店長”?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