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色亮得越來越晚,儘管對被窩戀戀不舍,張子安在床上蠕動了好半天,還是按時爬起來,坐在床沿上打了個嗬欠,不緊不慢地穿上外衣。
昏暗的臥室內,一對藍汪汪的眼睛倏然亮起,充滿殺意地瞪著他。
臥槽!迷迷糊糊的張子安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後背都冒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差點喊救命,心說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仔細一看,原來是雪獅子,正在衝他呲牙咧嘴,晃著尖尖的獠牙作勢威嚇。張子安從它的動作和表情裡讀懂了,它的意思是:臭男人,給老娘放輕點兒,要是打擾了陛下休息,老娘就閹了你!
昨天夜裡睡覺時,雪獅子無論如何也要跟菲娜在一起,即使菲娜不讓它上自己的公主床,它寧願趴在床下與菲娜為伴。
講道理,張子安是很不願意讓它進入臥室的,因為很危險啊,讓這麼一隻極度憎恨男人,口口聲聲要閹了他的蕾絲貓睡在同一室內……不過有菲娜在,它應該不至於輕舉妄動吧?
此時,雪獅子身下墊著一條毛毯,緊緊偎依在菲娜的公主床邊,警惕地瞪視著張子安,活像一隻忠心耿耿的牧羊犬。
他起初還顧慮它會不會凍著,不過一看它那身能藏雞蛋的似雪長毛就知道自己多餘擔心了,再說這家夥熱情似火,要是能冷一冷降降溫倒也不錯。
張子安不想多生事端,躡手躡腳地走進衛生間洗漱。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恰好看到菲娜醒了,伸了伸懶腰拉開了公主床的帷幔。
“女王陛下!您不多睡一會兒了?有奴家在,保證誰也不敢來打擾您的休息!”雪獅子立刻諂媚地湊過去表達忠心。
“不必了。若本宮貪睡不起,豈不是讓區區凡人恥笑?”菲娜橫了張子安一眼。
張子安表示,你這邊打嗬欠邊裝逼的樣子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再說你吃完早飯不是還要睡一整天的回籠覺麼?
不過他也就是心裡想想而已,沒有傻到把話說出來。
張子安來到樓下,星海和老茶都已經醒了,理查德抓在落地玻璃門的金屬橫杆上,一見他走下樓梯,就急不可待地清了清嗓子,說道:
“gaga!waking_up_is_the_sed_hardest_thing_in_the_m!”
老茶和星海聽得一臉懵逼,完全沒聽懂這句話裡的隱藏含義。
張子安指著它,“你丫的以為用英文汙我就聽不懂了?”
罵了隔壁的,中文雙關語都不夠它折騰的,現在還改成英文雙關了?
理查德抬起一支翅膀指著他,故作驚訝地聒噪道:“嘎?難道傑夫你不是英語白癡?昨天你可是表現得很像英語白癡啊!”
張子安辯解道:“我好歹也是英語過了四級的人,怎麼可能是英語白癡?昨天表現不佳是因為……是因為那什麼單詞來著……”
“psittacosis。”理查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