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和郭冬嶽都已經上去了,隻剩下張子安和兩隻貓還留在後麵磨嘰。
略高的台階對菲娜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再高也無所謂,它高抬腿,輕落足,三下兩下就走上去了。
腿短、毛長、運動神經又差的雪獅子可糾結了。它不想弄臟自己的毛發,但又不想自己留在外麵,眼看著大家都上去了,它急得自己留在下麵團團轉。
張子安上了一半,回頭看它急成這個樣子,好心說道:“要不我把你抱上去?”
“呸呸呸!臭男人彆想碰我!”雪獅子馬上吐著口水斷然說道。
“那好,隨你便。”張子安聳聳肩,自顧自地上了樓。
雪獅子情急之下趕緊向菲娜求助,“陛下,請幫幫奴家,這台階太高,奴家上不去呀!”
菲娜低頭看了看台階,它覺得很疑惑,不明白這麼幾級台階有什麼上不來的,“你要本宮如何幫你?”
“最好陛下讓奴家趴在您的背上,把奴家背上去……”雪獅子嬌羞地說道。
菲娜還不等它說完就拒絕了,“不行,你自己想辦法吧。”然後輕輕一躍,敏捷地又上了一截台階,從雪獅子的視野裡消失。
“嗚嗚!”雪獅子急得快哭出來了,這台階上好多灰塵,真要上樓的話,它的一身白毛就成灰毛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半白半灰,這可讓它如何見人呐!
郭冬嶽的家在二樓,白姨掏出鑰匙開門,推開門之後正要往裡進,就被後麵趕上來的張子安拉住了。
“白姨,家裡有籃子或者空紙箱沒有?借用一下。”
白姨一愣,“有倒是有,你要用?”
張子安對著樓下努努嘴,“我那隻貓鬨脾氣呢,不讓人抱,一抱就抓人,所以我打算用籃子把它拎上來。”
“嘖,這貓脾氣還真差。”白姨一聽,徹底打消了買這兩隻貓的念頭,“等我給你找下。”
開了門之外,郭冬嶽已經先行進去了,張子安在外麵等了半分鐘,白姨提著個平時買菜的竹藍走出來,“這個大小行不?看你那貓挺大的。”
張子安稍微看了下,“行,沒問題。那隻貓看起來大,其實一半都是毛,這籃子夠用。您先進屋吧,我馬上回來。”
他連蹦帶跳地下了樓梯,一看雪獅子居然在可憐兮兮地掉眼淚,兩隻藍汪汪的大眼睛淚眼朦朧,平時很精神的長毛也萎靡般軟下來。
“臭男人!又回來乾什麼!特意來看老娘的笑話是不是?”雪獅子努力裝出很凶的樣子,不過毛沒炸起來,耳朵也沒擺成飛機型,這說明它是色厲內荏。
張子安心裡覺得好笑,這雪獅子也太在意麵子了,都這時候了還強撐著。
他拍拍竹藍,放到它麵前。
“乾什麼?”貓天生的好奇令它暫時忘掉了委屈,探頭往裡麵看了看,是空的。
他指著空籃子,“你進籃子裡,我把你拎上去,這總行了吧?”
雪獅子很意外地抬頭盯著他,好像是在琢磨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請……請君入甕?”它狐疑地問道,“是想等我進去之後就把我賣掉吧?告訴你,彆做夢了啊!”
張子安:“……”雖然魯迅說過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國人,但你有必要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男人麼?
他正想不搭理它自己離開,腳步邁上台階之後,心頭突然顫抖了一下,低頭注視著腳下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