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找不到車位隨便停在這裡的?她這個診所門口停過的最高檔車也就是寶馬3係,這跨度略大……不過周圍全是空車位,沒那麼正好就停在診所門口吧?
她很慶幸剛才低著頭走路沒一頭撞到這輛豪車上,不然今年就白乾了。
推開診所的門,融融暖意撲麵而來。在張子安那裡待了沒多久,她已經凍得手腳冰涼了。
收銀台後麵,龍纖困窘地呆立著,臉上的五官全都皺到了一起,愁眉苦臉的。
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她對麵,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什麼。
等候區的長椅上橫躺著一條成年的哈士奇,聽見她進門,它抬起頭,痛苦地低聲嗚咽。
龍纖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孫曉夢盼回來了。
“曉夢姐!你可回來了!”她眼淚汪汪的,就跟當年敵占區的老鄉見到紅軍差不多……
中年男人回過頭,盯著孫曉夢,不客氣地問道:“你就是這裡的獸醫?”
“沒錯,請問怎麼了嗎?”
孫曉夢快步繞過收銀台,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取下白大褂披在身上,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轉瞬間成為一個精明乾練的職業女性。
她迅速打量了一下麵前這位中年男人,他不修邊幅,胡子拉碴,上身穿著一件舊的飛行夾克,腿上穿著一條皺皺巴巴的卡其色休閒長褲,顯得有些懶散和頹廢。孫曉夢放了幾分心,她覺得門口那輛特斯拉應該不是這個人的,估計是某個富二代停在那兒的。
中年男人的氣勢弱了幾分,但仍然憤慨地說道:“你這護士是怎麼說話呢,說什麼我的狗腿骨折了,這不是咒我呢麼?”
龍纖委屈地低聲說道:“人家一著急說錯了嘛……”
孫曉夢也跟著勸道:“你彆生氣,她還小,一著急說錯話了,您彆跟她一般見識,還是先來看看您的狗傷勢如何吧。”
金二很生氣,為什麼這些類似的誤會都發生在了他身上?小雪如此,這名護士也是如此,似乎自從他養了這條哈士奇之後,一切就變味兒了。
他憋住滿腹的怨氣,帶著她來到哈士奇旁邊,指著它的左前腿說道:“你看吧,它走路一瘸一拐的,每次這隻腿一著地就會縮起來,是不是骨折了?”
“我要檢查一下,幫我按住它。”
金二像是受到侮辱一樣爭辯道:“它不咬人。”
“我知道,幫我按住它,要麼就另請高明吧。”孫曉夢很謹慎地說。麵對受傷且沒有打麻醉藥的大中型犬,無論如何謹慎都不過分,即使隻是素以人畜無害而著稱的哈士奇,劇痛之下被咬一口可不是鬨著玩的。
很多狗的主人都說自己的狗不咬人,然而受驚的情況下再乖的狗都會咬人。
金二心中不豫,有心想抱起狗一走了之,但看它的表情實在太痛苦,隻好聽她的吩咐,忍氣吞聲按住狗的身體。
孫曉夢戴上一次性膠皮手套,把力道放得很輕,然而即使如此,當她的手指碰到哈士奇的腿部肌肉時,它還是疼得嗚咽了一聲,扭過頭看著她,沒有掙紮反抗。通過觸診,她感覺到它的傷處有些腫大,但似乎並不嚴重。
“可能不是骨折,而是骨裂。”她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拍個x光片,但是我這裡沒有x光機,你隻能去大型寵物醫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