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邪門,黃金鼻環落地的刹那,店裡的幼貓們就像失去了束縛的枷鎖,又像是令它們害怕的某種猛獸消失了,很快重新變得活躍起來,互相推掇著滾作一團。
王乾和李坤傻傻地站在一邊,他們隻聽到金色貓和鬥笠貓互相喵喵叫了幾聲,鬥笠貓就把雕像上的鼻環給扯了下來。
還不等他們的腦子轉過彎來,張子安和小雪一前一後進入店內,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鼻環,已經裂成了兩半。
“呀!”小雪惋惜地驚叫一聲。新買的禮物還沒放熱乎就損壞了,任誰都要心疼,更何況在她看來,金黃色的鼻環是貓神雕像上畫龍點晴的一筆。她彎下腰,想撿起鼻環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它修複。
她的小手離得還遠,就看到一隻貓爪子重重地按住了鼻環。她嚇了一跳,抬眼望去,菲娜冷冷地瞪視著她。小雪有些怵這隻金色貓,她知道它生起氣來有多可怕,悻悻地縮回了手,以眼神示意張子安,問他怎麼辦。
張子安也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鼻環,而是菲娜和老茶齊聚於貓神雕像的旁邊,神色肅然,顯然剛才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特彆是他注意到鼻環的截斷麵如刀劈斧鋸般整齊,即使拿普通的刀來砍,也砍不出這種效果來——店裡唯一能做到這種事的,就是老茶,而老茶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絕不會衝動行事。所以這件事並非如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是怎麼回事?”他直接問王乾和李坤,“我說過要是碰壞了,以後你們就沒工資了吧?”
王乾和李坤差點給跪了,他們齊聲喊冤:“真不是我們乾的啊!我們把雕像放下時它還好好的!”
他們倒不是在乎工資,而是若連這樣的小事都辦砸了,失去師尊的信任可怎麼辦?
“那是怎麼回事?”張子安追問。當著外人的麵,他不方便直接問菲娜和老茶。
他們兩個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說,隻是他們的所見所聞,說得毫無頭緒。
張子安略一思忖,發現小雪還著直播,知道這件事暫時不宜深究,便啪地拍了下大腿,“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僅是王乾李坤和小雪,連菲娜和老茶也好奇地盯著他,看他能得出什麼結論。
張子安指著地上的鼻環說:“三無產品,質量太差!”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卻也無法反駁,畢竟除了老茶和菲娜之外,沒人碰過這個鼻環,不清楚它到底是否結實。
隻有小雪因為自己送的禮物被說成是三無產品而垂頭喪氣。
張子安馬上又安慰她道:“不過這尊雕像本身還是很好的,少了鼻環更順眼了,你們不覺得麼?”
王乾和李坤唯張子安馬首是瞻,他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就算張子安指鹿為馬他們也不會提出異議。
小雪困惑地歪了歪頭,“是這樣嗎?”
她不懂得什麼高深的鑒賞知識,本身又沒有特彆強烈的主見,被張子安一頓似是而非的忽悠,硬是告訴她這隻貓雕像本來就不應該戴鼻環——鼻子上穿環這種事,不符合我們提倡的和諧社會。
菲娜無語橫了他一眼,把鼻環踢到角落裡,縱身躍上了貓爬架,雪獅子緊隨其後。雖然張子安說的是歪理,但貓神雕像本不該戴鼻環這點還是讓他給蒙對了,隻有邪神崇拜者供奉的貓神才會戴鼻環。
直播間裡的觀眾不明白具體情況,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好歹把這件事暫時蒙混過去,張子安詢問小雪:“我這裡還沒正式開業,你過來是要直播什麼?”
“啊,我都差點忘了,聽說店長先生這裡有一隻會說話的神奇鸚鵡?”小雪的好奇心很快壓倒了疑惑,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