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從第三代開始,就不行了,越到後來,更是一代不如一代,頭大骨粗,跑起來慢,就像是摩托車變成了小轎車,淘汰率也越來越高,到實在不行的時候,隻能再去德國引進種犬,把這個流程再重來一遍。”老楊比劃著圈子說道。
張子安似乎聽說過,經他一講,立刻想起來了,問道:“你是說,德牧在退化?”
“可不是麼,就是在退化,跟它們的老祖宗——狼,越差越遠了。”老楊叼起一根煙,自顧自地點燃,“不過啊,最近一次引進的種犬,依我看也不如前兩次的了,可能德國那邊的德牧也在退化吧……”
他惋惜地說道,“再過十年,估計警犬裡就見不到德牧了。”
張子安聽說過這種說法——全世界的德牧都在退化,在它們的老家德國也是如此,隻不過中國的德牧由於繁殖和訓練不當,退化得更為嚴重。
老楊指著大牙說:“基地的選拔標準也是,特彆偏愛這種方頭大腦粗骨頭的狗,覺得這樣的狗帶出去比較威風,能夠震懾犯罪分子——尼瑪身體沉得都快跑不動了,還怎麼震懾?”
“老楊!彆說粗話!不許私下非議基地建設方針和上級領導!”老韓嚴厲地訓斥道。
老楊嘻嘻一笑,深吸了一口煙。
張子安和馮軒不約而同地想起試鏡時飛瑪斯的表現,在最後一個環節的測試裡,飛瑪斯沒有埋頭狂奔,始終保有足夠的應變餘力,身體雖不如赤龍和王子強壯,卻顯得更為輕盈靈活。
“這是你的狗?”老楊打量著張子安,張子安能說出德牧在退化的事,他就已經猜到了。
張子安點頭。
“好好養著吧,這樣的狗恐怕在德國都見不到了,值錢著哩!”老楊把煙頭踩熄,推著餐車往外走,“借過!借過!”
等餐車的聲音消失在走廊裡,室內重歸平靜。
眾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全都沉默地低頭盯著飛瑪斯。可能是老楊剛才的話產生了一些心理作用,飛瑪斯在他們眼中變了樣兒,不再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德牧,而是怎麼看都覺得血統高貴氣質不凡。
飛瑪斯的眼神裡則帶著悲哀,望著這些徒具“德牧”之名的狗。
“那個……”老韓乾笑幾聲,“老楊這人講話太粗,大家海涵……”
馮軒輕歎一聲,問道:“老楊這人是乾什麼的?隻是個炊事員?”
“那倒不是,很久以前他也是馴導員,後來因為犯了無組織無紀律的錯誤,本來應該開除的,領導看他可憐,才發配到炊事班。”老韓回答。
“我看他馴狗挺有一套的,這些狗都挺聽他的話。”馮軒望向張子安,“小張,你怎麼看?”
張子安一怔,心說我又不是元芳,看什麼看?
他揣摩了一下馮軒的意思,試探著說:“大人……不對,馮導,咱們買了這些狗,總要有人看管著,我看不如跟基地領導說一聲,請老楊過來幫幾天忙?”
“我看行。”馮軒點頭,又對老韓說:“老韓,你看怎麼樣?”
“這……”老韓有些遲疑。他想起上級要求全力支持這部電影的拍攝,即使給上級報上去,上級肯定也會同意,不如自己賣個人情,於是勉強說道:“好吧,這件事交給我,一會兒我給老楊安排因公出差。”
馮軒微微一笑,向助理遞了個眼色。助理立刻會意地跑過去,去追老楊。
過了一會兒,老楊一臉懵逼地回來了,“乾啥?叫我乾啥?”
老韓拿出領導派頭,鄭重說道:“老楊,組織上安排你去劇組跟幾天,負責這些狗的飲食和日常起居等事宜。這位是著名導演馮軒,你在劇組裡要聽馮導的話,他讓你乾什麼,你就不折不扣地執行命令,聽明白了嗎?”
老楊還有些不情願,不過馮軒伏在他耳邊,大概是說進了劇組剛才那種煙隨便抽,老楊這才眉開眼笑地同意。
“是!保證完成任務!”他敬了個蹩腳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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