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凝望遠方若有所思,飛瑪斯打了個嗬欠,覺得嘴裡有些沒味,就將一朵小白花叼進嘴裡,嚼了幾口咽下去。
“讀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是這篇裡的一個角色,我會怎麼做呢?”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自言自語,帶來的家仆遠遠地躺著休息,不會過來打擾她,再說他們也對雜誌上的這些文章不感興趣,大概就像文章裡那些麻木不仁的酒客一樣。
“我會成為勢利的酒店老板,還是會成為圍觀的酒客之一,或者……會成為那個好笑又令人心酸的孔乙己呢?”她歎息道,“讀這篇文章,感覺胸口憋悶得慌,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來……寫得真好!”
飛瑪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她,它對她念的東西也不怎麼感興趣,因為它不了解此時中國的現狀,沒有代入感,不過聽聽也好,就像是無聊時把電視打開聽個響兒。
伍凝拔起一根小草,捏在手裡把玩,將草葉一片片揪下,扔在地上。
她沉默著,像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兩位恩公,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進山了。”
片刻之後,她突然開口道。
飛瑪斯的嗬欠打了半截就僵住了,老茶也是一怔。
她落寞地笑了笑,“不瞞兩位恩公,我父親把我許配給外地的一戶人家,過幾天就要去外地成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兩地相隔千裡之遙,就算以後有短暫回娘家探望爹娘的機會,也不可能再進山了。
“那家人與我父親是至交好友,那位……”她語氣一頓,紅暈浮上臉頰,頗為羞澀地低聲說道:“那位我兒時見過一麵,依稀記得是個麵目清秀為人正直的少年郎,現在想必已經長成青年才俊……”
飛瑪斯側頭望向老茶,想看看老茶有什麼反應,但老茶隻是微微搖頭,表示沒有辦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不能棒打鴛鴦吧?而且看伍凝的樣子,對這門親事和男方的家世人品也挺滿意的,沒有阻攔的理由。
說真的,在心象世界裡相處了這麼久,飛瑪斯挺喜歡這位妹子的。最重要的是,她是唯一會跟它們正常對話的人,如果她離開此地,飛瑪斯還真覺得有些寂寞,也許時間長了之後,甚至會忘記怎麼說話。
伍凝的心裡也不太好受,她已經把這一貓一狗當成了無言的朋友。
“我本想找機會報答兩位恩公的救命之恩,但看來今生是沒有機會了,隻望來生有緣相遇,小女子必結草銜環以報大恩……”她說道,從岩石上站起來,把手帕折疊好裝進兜裡,鄭重地向它們鞠躬行禮。
片刻之後,她直起身體,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準備向它們告辭:“家父安排我兩天後就要出發。父命難違,此去濱海鎮千裡迢迢,我需要早做準備……”
“啥?”
飛瑪斯正有些走神,突然聽到她口中說出一個有些熟悉的詞語,不由高聲叫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