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貓的體力消耗殆儘,連為幼崽舔去羊膜的力氣都沒有了,側躺在紙板箱裡,目光裡閃動著焦急望向一動不動的幼崽。
張子安剝去覆蓋住幼崽口鼻部分的羊膜,幼崽卻依然不動,甚至沒有張嘴呼吸。它的生產過程持續太久,羊水又提前破裂了,情況很不妙。
他把幼崽用紙巾包裹住,快步去拿來提前準備好的熱水。
保溫瓶裡的熱水目前已經降到了40到45度之間,他把熱水倒進小盆裡,用手托住幼崽的頭,將幼崽的身體放進熱水裡。他一隻手維持住幼崽這個姿勢,另一隻手掰開它的嘴,將提前準備好的棉簽探入它口中,吸乾口內的羊水。
“幫我按摩它的後背。”
他騰不出手,隻能向菲娜求助。
“可是……”從來無所畏懼的菲娜流露出一絲怯意,它不怕與其他貓針鋒相對地戰鬥,拿這種情況卻沒轍,“不是說怕沾到本宮的氣味……”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先把它救活再說!”張子安催促道,“快,從下往上,按摩它的後背。”
菲娜在他的催促下,探出一隻前爪小心翼翼地按壓幼崽的後背,“是這樣嗎?力道會不會太重?”
“不會,力道正好。”
隨著菲娜的動作,幼崽肺部的羊水被擠壓出來,它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吱地叫了一聲。
“好了嗎?”菲娜想縮回爪子。
“還不行,繼續。”
張子安又換了一根棉簽,繼續吸幼崽口內的羊水,地上已經扔了三四根濕透的棉簽了。
雌貓緊緊地盯著他們,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如此過了兩三分鐘,幼崽的叫聲和蠕動時斷時續,令人揪心不已。
“先停下。”
張子安隻能用最後一招了,他叫住菲娜,雙掌並起,將幼崽捧在手心,然後緩緩合攏,令幼崽除了尾巴以外,從頭到腳都像籠子一樣被他的雙手罩住,然後伸直胳膊,上下甩動,利用離心作用將幼崽肺部頑固的羊水甩出來。
這個動作很危險,因為這隻幼崽的體型很大,如果換成小手的女生,無法將幼崽的身體全部固定在手心內,甩動的力道很可能將幼崽的頸椎或者脊椎折斷。
如果甩了兩三次,張子安的手心感受到幼崽的激烈蠕動,咳出一股羊水之後吱呀地叫起來,叫聲異常響亮。
“好了。”
他鬆了一口氣,攤開手掌,看到幼崽已經能夠自主呼吸,脫離了危險。
換了一些熱水,他把幼崽身上沾到的菲娜氣味洗乾淨,又重新用紙巾將它的身體擦乾,放到雌貓的懷裡。
精疲力竭的雌貓嗅了嗅它,將它撥拉到胸前,讓它喝奶,這表示它接受這隻幼崽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接受,它就可能把幼崽撥拉到紙板箱外麵,還好這種情況沒有出現,否則張子安就隻能人工給幼崽喂奶了。
張子安折騰出一身汗,菲娜也熱得直吐舌頭,他們此前的困意完全消失了,而這個夜還很漫長。
“繼續休息吧,等一會兒看還會不會繼續生。”他靠著牆,閉目養神。
菲娜卻沒有打盹,注視著自己的一隻前爪,低頭嗅了嗅,肉墊上殘存著幼崽的味道。它再望向那隻幼崽的眼光已與剛才不同,總感覺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它們連在了一起。
救人……不對,是救貓的感覺,還真不錯。
它側頭看了看張子安的側臉,這個無能的凡人有時候還不算那麼沒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