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放鬆了不少,癱在船裡喘粗氣。
說起來丟人,剛才差點嚇尿了,同時也令他更加感覺到衝鋒艇的脆弱,頂多也就在近海逛逛,想再駛遠一些純屬作死行為,就算沒有遇到鯨魚,一陣狂風吹來可能就翻船了。
他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下那頭雄鯨,它跟母子倆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能在出現危險時及時救援,又不會令它們感到太大的壓力。
它的身上有數處傷痕,都是陳年傷疤,像是自然形成的,可能是它與其他海洋生物搏鬥中留下來的,當然也可能是在跟同類的搏鬥中留下的。
鯨的求偶競爭是非常激烈的,為了競爭“首席護航鯨”的位置,兩頭甚至更多的雄鯨都不遺餘力地想將對方從雌鯨身邊驅逐,那怎麼來判斷輸贏呢?就是看誰的身體更強壯。
它們會用鼻孔裡噴出的氣柱威嚇對方,如果不管用,就從水裡躍起,再重重地砸回水麵,濺起巨大的水沫來攻擊對方,如果威嚇和水沫攻擊都不管用,那就用它們龐大的身體互相劇烈撞擊,看誰先承受不住,誰先灰溜溜地逃離。
兩頭十噸左右的雄鯨互相撞擊,力道足以把一艘小型漁船擠成扭曲的麻花。
由於鯨虱之類各種寄生蟲的存在,成年鯨的身體表麵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光滑,在撞擊中它們可能會傷到自己或者對方,但不會造成致命傷。
這頭雄鯨身上的傷痕,大概就是它在求偶過程中實力的證明。
當然,目前表現得無比癡情的雄鯨,一旦播種成功後,就會馬上變身為拔屌無情的渣男,提起褲子拍屁股就走,把懷孕、生育和哺育的任務全都交給雌鯨……
張子安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下小須鯨母子倆的互動,不過它們的身體大部分沉浸在水下,隻能看到它們的脊背,很遺憾沒有水下攝像機,此時它們在水裡遊動的優雅姿態完全看不到,隻能憑想象。
雄鯨遊得有些遠,在大約四五百米外巡梭,像是在為它們警戒。
張子安看了看表,今天出門時間不短了,再說天上烏雲低垂隨時可能下雨,試航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意外地見到三頭小須鯨,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任務,差不多可以調頭返回岸邊了,之後給衝鋒艇放氣還有收拾東西還需要額外消耗一些時間。
“小朋友,我先回家了,你們玩得開心些。”
他趁半成年小須鯨浮出水麵時拍了拍它的側背,跟它道彆。雖然它的體型比他大得多,但從年齡上說毫無疑問是小朋友。
它仿佛聽懂了一樣,戀戀不舍地甩動尾巴,將一些水花濺到船上,就像是不願與小夥伴告彆。
小須鯨雖然並不是群居動物,不喜歡與同類結伴而行,但張子安畢竟不是鯨魚,不在此列。
“沒關係,我以後會經常看望你們的,隻要你們聽到之前的聲音,就能知道是我來了——如果來的不是我,可彆靠得這麼近啊。”
他叮囑道,但可能它們聽不懂如此複雜的句子,而且……它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不安地扭動身體。
怎麼回事?它們怎麼了?肚子餓了麼?
張子安正在納悶,不遠處的雄鯨爆發出低沉的長鳴,如螺旋槳般甩動尾鰭,以高速向這邊接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