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覺得弗拉基米爾挺有意思,經常在出場前先吟首詩。
聽到吟詩之後,他知道自己沒必要出手了,循聲抬頭望去,隻見小區的供氣管道上蹲著弗拉基米爾,比較意外的是旁邊還蹲著另外幾隻貓——有一隻灰的、有一隻三花,還有一隻鼻子下方是黑的,像是長了希特勒式的小胡子,模樣滑稽搞笑。
這三隻貓灰頭土臉,貓毛蓬亂,好幾撮毛都黏在一起打了綹兒,看樣子都是附近徘徊的流浪貓。
它們和弗拉基米爾並排蹲在供氣管道上,低頭盯著下麵的眾人。
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小白貓求助似的向它們喵喵叫。
其他人雖然聽不懂弗拉基米爾的詩詞,但都聽到了它的叫聲,也看到了供氣管道上的四隻貓。
“哈哈!這下有意思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流浪貓!我還以為小區裡的流浪貓都被我打絕了,沒想到還剩下幾條漏網之貓!”劉勇輝哈哈大笑,把球棒藏到身後,從牛仔褲的屁股兜裡掏出一個塑料自封袋,從袋裡又摸索出幾條小魚乾,對著弗拉基米爾它們揮了揮,“來,下來吃小魚乾。”
劉文英盯著那幾隻貓,擔心它們真的被小魚乾誘惑而跳下來。
雖然她的毛毛是被流浪貓抓傷之後感染了狂犬病,而且有一段時間她也很恨抓傷毛毛的流浪貓,甚至親手拎著球棒在小區裡尋覓它,以防再有其他家貓被抓傷。但是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能濫殺無辜呢?
最關鍵的是,這幾隻貓都不像是感染了狂犬病的貓啊!
自從毛毛出事之後,她從張子安那裡得知,感染了狂犬病之後往往會有畏光怕風的表現,而現在是大中午,太陽光正強,小風也嗖嗖地吹,但這幾隻貓並不在意。
於是她好心提醒道:“阿輝啊,你看那隻藍貓的毛挺順溜兒,不像是流浪貓,可能是彆人家裡養的貓跑出來了,你要是打死了,小心人家來找你,讓你賠錢……”
“怕啥?它身上連個項圈都沒有,誰能證明它是家裡養的?再說家裡養的貓跑出來以後就是流浪貓了,沒毛病!”劉勇輝滿不在乎地說道。
張子安不言不語,已經啟動了看戲模式,唯一的顧慮就是要不要提前叫救護車……
弗拉基米爾似笑非笑地盯著劉勇輝,輕輕一躍,從供氣管道上跳到地麵,像是真的被小魚乾吸引一樣慢慢接近。
張子安不得不承認,它的戲還挺多,那種既緊張不安又垂涎欲滴的樣子被精準地演繹出來,幾乎不亞於飛瑪斯的演技,隻不過它眼神中那種毫不掩飾的戲謔意味還是令他有些出戲,但前提是他知道它是在戲耍劉勇輝,否則可能也看不出來。
劉勇輝就被它的演技騙到了,把小魚乾在它麵前晃了晃,又向仍然蹲在供氣管道上的另外三隻貓晃了晃,說道:“快叫你的同伴也一起下來啊,小魚乾要多少有多少!管夠!”
弗拉基米爾冷笑,回頭衝另外三隻貓說道:“喵了個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另外三隻貓像是得到命令一樣,紛紛從供氣管道上跳下來,默默地以半月形將劉勇輝圍在當中。
劉勇輝把那隻小白貓堵在了角落裡,現在他也被這三隻貓堵在了角落裡。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