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弗拉基米爾,是新來的。”弗拉基米爾揮了揮爪子。
弗拉基米爾是屬於不修邊幅、不拘小節的那種性格,再加上它不用吃飯當然也不用上廁所,所以它來了之後基本沒進過洗手間,與世華沒有產生過交集。
世華狐疑地打量著它,“你不怕水嗎?我聽說貓都怕水的,就連菲娜也不怎麼喜歡水。”
弗拉基米爾微笑,“因為其他貓都怕水,所以我也要怕水?這個道理講不通啊!徹底的喵喵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有什麼可怕的呢?”
世華聽得很懵,隻能從字麵上理解它的話,於是指著它的貓爪說道:“上九天攬月我不清楚,但你那爪子就不像是能下五洋捉鱉的!下了五洋可能就喂了鱉了!”
弗拉基米爾哈哈一笑,“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能下五洋捉鱉,但是也許有其他的貓可以嘛,天下貓咪是一家,我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世華的腦筋比較單純,固執地抓住它的話柄不放,“總之,海洋是屬於魚的,沒有貓能下五洋捉鱉!”
“其實這麼說倒也不準確。”張子安插言道:“絕大部分種類的貓怕水、討厭被水淋濕身體,這不假,但據我所知,有一種貓是非但不怕水,反而很喜歡水,以魚為食,幾乎每天都會下水捕魚。”
“啊?還有這種貓?”世華大驚,同時心裡慶幸菲娜不是張子安說的這種貓。
弗拉基米爾也很好奇,它說的下五洋捉鱉隻是一種修辭手法,沒想到真的有貓會為了捕魚而下水。
張子安說道:“那種貓是非常罕見的土耳其梵貓,聽說隻生活在土耳其東部的梵湖附近,以下湖捕魚為生,數量僅存不足百隻,甚至因為其精通遊泳而被起了個‘遊泳貓’的綽號。人們談起天價貓的時候,往往會以藪貓、阿瑟拉貓、薩凡納貓來舉例,有錢人也以養這些貓為榮,但其實這些貓的價格遠遠不及作為土耳其國寶的梵貓。梵貓的價格高達數百萬美元,而且有價無市,土耳其政府不允許有人帶著梵貓出境,唯一能跟梵貓價格相當的,可能也隻有傳說中的原始埃及貓了。
說來也巧,土耳其東部的梵湖與埃及離得很近,隻隔著一部分地中海,他還考慮過要不要趁這次埃及科考之行的機會順便自費去一趟土耳其,見識一下這種世界上最昂貴的貓。不過可能去了之後也很難有機會親眼看到。
物以稀為貴並非完全是好事,像梵貓的數量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目前所知數量不足百隻。
生物學上有“最小存活種群”數量的定義,一般來說,某個獨立的物種想要長期生存和繁衍下去,至少需要1000隻,就算短期存活下去,也至少需要50隻,一旦低於這個數量,就意味瀕臨滅絕的邊緣。
同樣是瀕危動物,土耳其對梵貓的保護力度遠不及中國對大熊貓的保護力度,因此梵貓的種群危機一直以來未能得到有效的緩解,也許過了幾年,世界上就不再存在這麼一種喜歡下水捕魚的貓了。
弗拉基米爾不認同地搖頭,“貓貓平等,哪有貴賤之分?所有貓、或至少是一個國家的所有貓,或一個社會的所有貓,都應當有平等的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
張子安笑了笑,“確實,貓本無貴賤,無論是物以稀為貴的梵貓還是最常見的土貓都是平等的生命,所謂的價格隻是人們強加上去的,但畢竟現代社會是個徹頭徹尾的商業社會,彆說是貓了,就算是人,同樣也有隱性的價格——有些人掙錢多、對社會的貢獻大,他就值錢;反之,有些人掙錢少,對社會沒什麼貢獻,他就不值錢……雖然聽起來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無須粉飾太平。”
世華後怕地長舒一口氣,“還好世界上就我一條美人魚……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是不是說如果還有另外一條美人魚的話,我就是不值錢的那個?”
她怒氣衝衝地指著張子安。
他很委屈地聳聳肩,“我什麼也沒說啊!”
“你的表情就是在這麼說!”她憤然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子安堅決不承認。
弗拉基米爾凝視著遠方海天交界的地方,喃喃說道:“終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不需要金錢,貓貓平等的大同世界!”
張子安心中一動,覺得菲娜恐怕不會同意這種世界的到來,在菲娜的認知裡,貓和貓是有等級之分的,就像是人分三六九等一樣,到時候它與弗拉基米爾會因為理念的不同而起衝突麼?
它們兩個都有強大的內心,不要指望它們能接受對方思想的改造。
菲娜對家貓有無與倫比的統率力,而弗拉基米爾似乎正在把流浪貓和野貓統合起來,論起實力來也是半斤八兩。
不過好在這種世界即使存在,恐怕也是很多年之後才會實現了,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都實現不了,畢竟連人和人都沒有做到完全平等,貓貓平等又談何容易?不需要現在就擔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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