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掛了電話哭笑不得,柯紹輝讓他勸大家撤離現場,但他已經勸過了,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啊。
沒有了解過相關知識的人,很難想象鯨的屍體還會爆炸,科普之路任重而道遠。
說到底,無論是濱海市有關部門還是濱海市群眾,都對鯨的到來沒有心理準備,等過些時日,人們習慣鯨的存在,就不會因為一頭鯨於岸邊擱淺死亡而興師動眾地圍觀。
不過現在怎麼辦呢?
他望著鯨屍和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暗暗發愁。
一轉頭,他看見弗拉基米爾還悠哉遊哉地在周圍閒逛,便招手喚過它來。
“弗拉基米爾,過來一下。”
“怎麼啦?”它小跑著過來。
張子安看周圍無人注意,便低聲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你的喵喵支部?”
弗拉基米爾轉動眼珠,含糊地答道:“好像是有吧。”
“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讓它們來幫個忙。”他指了指圍在鯨屍旁邊的吃瓜群眾,“把這些閒得蛋疼的人從這裡趕走。”
弗拉基米爾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問道:“怎麼趕走他們呢?如果用抓的、用撓的、用咬的,人類對流浪貓的印象會更差吧?階級矛盾會進一步加深……雖然現在已經很深了。”
“不用那麼暴力,你隻要讓它們這樣就行了。”張子安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弗拉基米爾聽了之後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按理說,鬥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溫良恭儉讓,不過呢,鬥爭也要講究策略方法,最大限度保存我方的有生力量,不做無謂的犧牲……我覺得你這個辦法還挺有意思,那我就來做做看吧。”
說完,它一溜煙兒地跑掉了,三躥兩跳地鑽進草叢,消失不見。
張子安現在隻能等了,沒必要再去浪費口舌。
可能也就過了幾分鐘的樣子,路邊草叢突然晃了幾下,一隻滿臉橫肉的橘貓像開路坦克一樣衝出來,後麵跟著各種花色的流浪貓,什麼黑、白、灰、雜色,看得人眼花繚亂,粗略數了下,數量至少有二三十隻。
看到這一幕,張子安暗暗吃驚,光是這附近居然就有這麼多流浪貓嗎?而且被弗拉基米爾在極短的時間內聚集起來,這種可怕的行動效率隻有軍隊才能媲美。
突然出現的流浪貓群馬上引起在場吃瓜群眾的注意,不僅是忙著自拍的那群年輕人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眼前一亮,吵架吵累了的那兩波人也被這群流浪貓多少轉移了注意力,那幾個惹事的熊孩子更是止住了哭泣,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群貓。
在場的一些吃瓜群眾家裡養著貓,對貓的習性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貓不是群居動物,除非兩隻貓是一起長大的,否則陌生成年貓相遇之後很可能會掐架。
他們都很驚訝,這群流浪貓為什麼聚集在一起,又是為什麼突然在這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