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看到這麼金飾,多少都會產生一些震驚、欣賞、貪婪、緊張等感情因素,即使不喜歡黃金的人恐怕也不能免俗,但菲娜對這一切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眼神裡甚至流露出“你們這些人真是少見多怪”的鄙夷。
高恪他們也想拍照發朋友圈,讓國內的朋友羨慕一下,但剛鬨出那樣的事,他們擔心不經意中又會觸犯什麼禁忌,訕訕地沒敢拿出手機,畢竟若是再得罪拉紮特一家人,他們就真的陷入埃及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了。
張子安他們眼睛不眨地盯著各種金飾,拉紮特一家卻盯著菲娜不住地觀察,越看越覺得菲娜簡直跟掛毯裡的那隻貓很像。
拉紮特輕咳一聲,說道:“朋友們,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疑問,可否講一下你們來埃及的目的?我看你們不像是普通的遊客,因為普通遊客不會帶著貓狗來旅遊。”
張子安他們回過神來,這才尷尬地想起人家已經自我介紹了,他們卻先是緊張後是震驚,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這顯得很沒禮貌,未免讓人家小覷了中華禮儀之邦。
於是,高恪作為科考隊代表發言,向拉紮特一家毫無保留地道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曆,表示自己和同伴是來自中國濱海大學的科考隊,來埃及進行生物方麵的研究和調查,特彆是尋找失落的原始埃及貓,破解家貓馴化過程的關鍵缺失環節。
傑克也自我介紹,表示自己是開羅大學生物係的學生,因為通曉中文而被派來給科考隊當向導。
其他人相繼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哦,所以這隻貓是屬於你們濱海大學的?”拉紮特點點頭,指著菲娜問道。
“這倒不是。”高恪望向張子安,請他發言。
張子安見躲不過去,隻好也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經營著濱海市一家寵物店,此次是作為特彆顧問加入科考隊,而菲娜是他在無意中撿到的。
拉紮特有些意外,驚訝於像菲娜這麼漂亮的貓居然是撿到的,以及為什麼濱海大學不乾脆買下菲娜,為什麼還要費事費錢讓菲娜的主人帶著它一起來……但是他為人老成持重,知道與自己無關的內情沒必要深究,也許這就是中國特色的處事方式也說不定。
凱特很喜歡菲娜,蹲在它旁邊看個不停,而克裡斯卻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飛瑪斯,突然插話道:“對不起,打擾一下——我聽到你把這條狗叫飛瑪斯,難道它就是那條榮獲柏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的狗?”
得到張子安肯定的回答,他又驚又喜,跑回屋裡拿來一套光盤,說道:“我剛從朋友那裡借來《戰犬》,還沒來得及看!請問我能和飛瑪斯合影嗎?”
這套光盤是《戰犬》發行的海外版,居然還是阿拉伯語版本,看來製片方的推廣頗見成效。
飛瑪斯當然樂意滿足影迷的願望。
當克裡斯和飛瑪斯合影的時候,拉紮特讓凱特陪客人聊天,他也會回到自己的房間,慎重地從存放貴重物品的暗格裡取出家族流傳下來的掛毯。
這張掛毯的年代不知道有多久了,作為家傳物品,他一直小心珍藏,沒拿去相關機構做過鑒定。羊毛和亞麻編織的掛毯在年複一年的歲月裡已經受到氧化,纖維失去彈性,變得很脆弱,一旦彎折就可能斷裂,因此用一個超大號的相框把它密封之後裱起來,正因為無法彎折又太大,放不進保險箱,隻能收藏在臥室的暗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