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皮特用靴底蹭掉了匕首上穿著的蠍子。
“多謝。”張子安心裡覺得彆扭,但該道謝還是要道謝。
其實就算李皮特沒有出手,這隻蠍子也傷不到張子安,畢竟他穿著沙漠作戰靴,不太可能被尾刺輕易刺穿,在它接近之前可能就已經被他踩死了。
“嗬嗬,都是一個隊伍裡的夥伴,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客氣什麼?”李皮特抽出一張紙巾,愛惜地把匕首擦拭乾淨,收回刀鞘裡。
張子安沒看出來李皮特還有這種好身手,他仔細回憶了剛才那一幕,李皮特這一刀,無論力道還是準頭都是極好的,要知道那隻蠍子個頭挺小,而且是在快速移動中,想出手甩刀紮中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碼張子安自問是做不到的。
“你們這是來……”
張子安心說你們不是來結伴撒尿的吧?這麼快就好得尿到一個壺裡了?
李皮特看了一眼納巴裡,“納巴裡正在找路,我對貝都因人的神奇之處早有耳聞,出於好奇跟著看看。”
納巴裡在亂石間行進,看似漫無目的地隨便散步,不時伸手撫摸著石頭,像是從觸摸中找回以前的記憶。
這些石頭在張子安他們看來都是大同小異,不知道納巴裡是怎麼辨認的。
片刻之後,納巴裡指著一個方向,“往那邊走。”
那個方向與其他方向沒什麼區彆,崎嶇起伏的地麵上根本沒有現成的路。
之前他們一路向南開,現在要偏向西邊了。
“納巴裡叔叔……”薩利姆忍不住開口問道,如果納巴裡一直不說話,那他可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記號。”納巴裡拍了拍石頭。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石頭的一側有一個非常模糊的記號,指向剛才納巴裡所指的方向。
這個記號非常古老而隱秘,像是某種文字,被沙漠的風蝕效應磨損得快要消失了。
其實答案就是這麼簡單,納巴裡找到了路,因為他找到了記號,但如果不知道這一帶有記號,找破腦袋也找不到。
納巴裡回身望了一眼薩利姆,說道:“這是很久以前的族人留下的記號。千百年前,人們從利比亞的庫夫拉綠洲走私獅皮、象牙、香料、黃金、鴕鳥蛋,途經錫瓦綠洲或者達赫拉綠洲,分彆運往地中海對岸或者古埃及的各大城市。咱們族人來了之後,倚仗對沙漠的熟悉,也分了一杯羹。”
張子安和李皮特都很驚訝,納巴裡領著他們走的,居然是一條古代的走私之路。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走私都是重罪,畢竟能掙大錢的路子都寫在了刑法裡。特彆是古代,走私相當於把法老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一旦被抓到絕對是要殺頭的。
古埃及法老們不願國庫的黃金白白流失,但他們的實際控製範圍有限,基本上隻局限於尼羅河兩岸的黑土地,而更廣袤的紅土地,遠在法老們的勢力範圍之外,因此法老們明知存在隱密的走私之路,卻隻能乾瞪眼。
經曆過時間考驗的走私之路,在一定程度上起碼比在沙漠裡瞎闖要來得靠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