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當張子安拉開卷簾門,店員們看到十幾隻以各種姿勢橫七豎八或躺或臥的流浪貓,而且每隻貓的不同部位都打著厚厚的繃帶,立刻愣住了。
“師尊,這些貓是……”王乾納悶地詢問。
張子安的解釋是,昨天晚上聽到外麵有貓在哀鳴,像是受傷了,就出門看了看,果然看到一群流浪貓,如果放著不管肯定會死,就把它們帶進店裡,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治療。
“難道……又有人虐貓?”魯怡雲抱緊茉莉,不安地問道。
“這倒不是……它們好像是跟流浪狗打架,被咬傷或者被推搡導致的擦碰傷。”張子安解釋道。
“流浪狗?跟流浪貓打架?是為了爭地盤?”李坤問道。
“可能是,爭地盤、搶食物之類的。”張子安這也不算是胡亂回答,無論弗拉基米爾的理論如何,表現在形式上就是爭地盤嘛。
“說到流浪狗……”蔣飛飛插言道:“前幾天,就在咱們店附近,我看到好幾條很大的流浪狗,渾身臟兮兮的,齒縫間滴著涎水,像是很凶惡的樣子,嚇得我趕緊跑了。”
“遇到流浪狗,如果離你還遠,最好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如果是在很近的地方遭遇流浪狗,那就不應該跑,因為你一跑,流浪狗就認為你軟弱可欺,就可能會追你,所以應該不動聲色地慢慢後退,找地方藏身。”張子安告誡道,其實這也是在野外遭遇猛獸的通行法則。
估計蔣飛飛遇到流浪狗的那次,就是流浪貓遭到突襲的那次。
魯怡雲也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好像聽顧客說過,說最近流浪狗好像很猖獗,雖然暫時沒有傷人的記錄,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似乎有人已經要打算對流浪狗動手了……”
張子安心知肚明,所謂動手,大概就是投放異煙肼之類的毒狗藥,雖然大部分叫囂者都隻是在網上打字投放,但總會有人付諸於實際行動。
現代中國社會是法製社會,起碼正在努力建設成法製社會,報私仇是不值得提倡的,像懲罰者、蝙蝠俠之類的美式英雄隻應該存在於漫畫和電影裡,超級英雄們都自稱是在維護正義,但正義是應該存在於法典裡,而不是由個彆人來定義。
為了泄私憤而毒狗,不僅會誤傷到無辜的狗,而且可能會令投藥者自己身陷囹圄,畢竟現在大城市裡到處是監控。
2019年1月,深圳就有一個在小區裡投放毒香腸的人被當場抓獲,為了泄私憤而留下案底,影響升學和就職,數年之後悔恨的還是自己。
總之,現在城市裡人與狗的衝突本來就愈演愈烈,流浪狗們選擇在這時候搞事情,無異於玩火。
張子安讓店員們一會兒打掃完衛生,去借來手推車,把這些受傷的流浪貓裝進籠子,送到孫曉夢的寵物診所,請她給它們注射狂犬疫苗,他自己有事要出去,可能要晚些回來。
至於為啥要借手推車而不是用五菱神光送過去,當然是因為怕殘餘的跳蚤在五菱神光裡安家。
店員們早已習慣張子安不在店裡的情況,頂多是某些高難度的生意做不成而已,其他沒什麼影響,反正損失的又不是他們的錢……
打掃衛生的時候,張子安無意間向店外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經過。
這不是昨天那個被毛毛蟲蟄了的小胖墩嗎?
小胖墩的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過更多的是借題發揮,一路哼哼唧唧、磨磨蹭蹭地往前走,大概在家裡還向爹媽央求說背疼不去學校了,但是被爹媽給駁回了,所以一副跟吃了蒼蠅似的苦瓜臉。
“壯壯是吧?快走吧,彆上學遲到了。你以為你故意遲到,你爹媽就會同情你?小心屁股上多幾個鞋印……可能還包括高跟鞋印,嘖。”
張子安從店裡溜達出來,故意打趣道。
說起來今天是周一,寫作周一,讀作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