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把球拋給這條白狗,接下來就看它如何選擇了。
這不是他故作高冷,而是五菱神光再牛叉也駛不進垃圾填埋場,開不了多遠輪胎就可能會被尖銳的垃圾紮爆,行駛在填埋場裡的大型機械工程車都是履帶車,讓他棄車步行走進幾百上千條流浪狗群裡……他真不敢。
他特意強調,如果白狗想救它的同伴,隻能自己出來拿藥,如果它帶著一大幫部下一湧而出,包圍五菱神光,那他隻能溜之大吉了——反正有無人機在空中監視,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
白狗在猶豫,但異煙肼毒性發作很快,留給它的時間不多了。
它看著中毒的同伴們痙攣、嘔吐、大小便失禁、哀鳴不止的慘狀,沒有猶豫太久,毅然抬頭對無人機說道:“帶我去!”
狗是群居動物,其他狗見頭領要去其他地方,本能地想跟著,但被它轉身吼了幾聲,就乖乖地留下來,如果有個彆流浪狗愣愣地還想跟著,它就用頭把它們頂回去。
張子安對無人機下達了“返航”的指令,無人機自動開始向五菱神光的位置飛來,白狗在地麵上緊緊跟隨。
過了一小會兒,無人機飛到了五菱神光的車頂,懸停在空中,為遠處的白狗指引方向。
跑得畢竟不如飛得快,又過了一會兒,白狗才吐著舌頭出現在不遠處。
它謹慎地停下觀察,目光從無人機下移,落在張子安和他旁邊的弗拉基米爾身上。
“你們就是剛才說話的?”它戒備地問道。
張子安和弗拉基米爾也在打量著它,這就是一條普通的白色土狗,中等高度和體型,棕色的眼睛,可能經常用頭頂其他狗的原因,額頂的毛發被磨掉了一些,顯得有些禿。
相比於其他流浪狗,它算是相當乾淨的,白得耀眼,而其他流浪狗就算本來是白的,在垃圾填埋場混幾天也就成了灰的。
“就是我們。”
張子安從車裡翻出幾個小藥瓶,通過車窗拋向它。
小藥瓶落地,彈跳數下,滾到它的腳下停住。
它低頭看了看,藥瓶上的說明文字太過複雜艱澀,它看不懂。
“這是……解藥?”
“解藥……又不是武俠,這是維生素b6,對於異煙肼中毒具備一定的解毒作用,理論上應該靜脈注射效果最好,但現在條件不允許,隻能……強迫那幾條中毒的狗大量吞服才行,吞下去就彆讓它們吐出來,具體方式你可以自己看著辦。”張子安解釋道。
白狗低頭不語,依然注視著小藥瓶,心裡在猶豫。
“放心吧,如果我想毒死那些狗,隻要放著不管就行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張子安催促道,“每多耽誤一秒,那幾條狗生還下來的機會就少一分。”
白狗不放心地追問道:“我倒不是懷疑你想毒死它們,但你是醫生嗎?這藥真的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