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話令張子安聽得有些懵,附近有人虐貓的傳聞,他從拾荒的老奶奶那裡聽說過,而且虐貓這種事又不是第一天發生了,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都有過零星的相關報道,所以並不新鮮,新鮮的是……為啥濱海市有人虐貓,這位神父卻要報告給美國的教友,請美國教友來解決這件事?
難道……神父所指的美國教友,就是國際主義戰士白求恩?但人家是加拿大人啊!
在莊曉蝶聽來,神父的話不啻於晴天霹靂,因為這是張子安所沒有的記憶!
虐貓事件,或者說惡意虐待小動物的事件,古已有之,若然全部剔除反而不正常,也不符合邏輯,所以她給張子安保留了部分關於虐貓事件的常識,但也僅限於常識,“濱海市發生大規模虐貓事件”這個記憶已經被屏蔽了,否則就會令他想起貓神雕像,以及那隻俄羅斯藍貓。
但神父剛才說,附近屢屢發生虐貓事件,這個說法其實已經很接近“大規模虐貓事件”了。
即使是在夢中,張子安也傾向於與那些曾經在現實中認識的人打招呼,因為覺得他們麵熟,天然覺得親切,所以除了那些隻會交談一兩句話的路人角色,比如出租車司機,他交談較多的對象,全是他曾經認識的人。
但是,她反複察看了他的記憶,確定他在現實中沒見過這個神父。
當他在現實中第一次來到這條街道時,也曾經在教堂門口遇到過這個攝影社團以及那個叫洛青羽的家夥,但是沒有遇到這個神父,更沒有被神父拉住攀談。
這是怎麼回事?
夢境又被那條狗修改了?
“孩子,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進來坐坐,休息一會兒?”神父注意到莊曉蝶臉色很難看,指向教堂內示意道。他的年紀比張子安他們大很多,叫聲孩子也很正常,雖說以他的身份,叫孩子還有另外的含義。
許是怕莊曉蝶往彆處想,神父又趕忙解釋道:“隻是坐一會兒,我們不會違背你的意願向你宣揚教義的。”
張子安詢問她:“要進去坐一會兒嗎?”
“不用了。”她瞥了一眼教堂內,總覺得其中有某些……異樣的感覺,“我很想知道關於虐貓的事,能請您多講講嗎?”
神父又看了一眼黑白小貓,按照慣常思維,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貓受到傷害,才這麼關心虐貓事件的。
“當然可以。零星的虐貓事件是由附近的教友們發現的,一開始我們以為隻是個例,不過這段時間以來,虐貓事件越來越頻發,手段也愈發殘忍……未免驚嚇到你,具體的細節我就不詳述了,總之是令人發指,簡直不似人類所為。”
神父以一副悲天憫人的語氣說完,又連連歎息,在胸口虛劃十字聖號,嘴唇微動,似是默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