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開著五菱神光返回寵物店,路上沒開空調而是開著車窗,一是為了省油,二是這車整天運寵物,包括水族寵物,難免沾上一些氣味,大夏天的關上車窗比較難聞。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穀奶奶拿著一把小蒲扇搖啊搖的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他。
“穀奶奶!”他下車,拉開店門,邀請穀奶奶入內,“怎麼不進去啊?裡麵有空調。”
為了吸引顧客,寵物店的玻璃門上也不可免俗地掛上了“空調開放”的牌子,隔壁水族館的空調開得更猛,室外機每天24小時不停運轉,估計這個月的電費會達到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
“哎,奶奶我不熱,扇扇子正好,年紀大了,空調房有些受不了,容易得空調病。”穀奶奶解釋道。
穀奶奶沒進店,倒是理查德趁機從門縫裡飛出來,落到張子安的肩膀上。
“哪有?穀奶奶您明明是越活越年輕!”他恭維道:“今年82,明年28!”
“奶奶我今年還沒82呢!有那麼顯老?”穀奶奶鬱悶地摸著自己臉上的褶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子安趕緊岔開話題,“那啥……您是有事?”
“是這樣……針對蟲災的攻堅戰,以人民群眾的勝利而暫時告一段落,不過……從外地姊妹城市援助過來的一批鳥,用來做生物防治吃毛毛蟲的,好像損失很大。”穀奶奶掏出一份材料,戴上老花鏡照本宣科,“姊妹城市的無私援助我們必須要牢記。這批鳥繁殖不易,而且考慮到附近其他城市發生蟲災的可能性,以及蟲災在濱海市卷土重來的可能性,所以上級指示我們,儘量保護這些鳥的生存和繁殖的環境,避免它們受到傷害。”
張子安認真地聽著,不過一時之間沒想到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蟲災最嚴重的那段時期,由於某些種類的毛毛蟲具有強大的抗藥性,等閒的殺蟲劑無法生效,所以隻能用其他辦法,比如說新型殺蟲劑或者生物防治,用鳥類對付毛毛蟲的辦法就是其中之一。
穀奶奶摘下老花鏡,看了一眼旁邊的弗拉基米爾,“有人反應,很多鳥都是被貓給咬死吃掉的。”
“呃……您是說……流浪貓?”張子安問道。
如果是流浪貓的話,就必須讓弗拉基米爾嚴加約束手下的流浪貓了,絕不能低估已成驚弓之鳥的濱海市政府整治蟲災隱患的決心,一旦確定是流浪貓在吃鳥,可能會想辦法對流浪貓進行治理。
流浪貓是城市小動物殺手,對城市裡的一切哺乳類、齧齒類、爬行類、特彆是鳥類進行無差彆捕殺,所以在很多地方被視為生態災難。
客觀來說,濱海市這次鬨蟲災,部分原因也可以歸結為城市裡的野生鳥類太少了,無法在毛毛蟲的爆發初期對其進行壓製,不過這種情況在大部分城市都是存在的。
穀奶奶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流浪貓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現在咱們能做的事,是想辦法先讓家養的貓彆吃鳥。”
讓家養的貓彆吃鳥,這在很多人看來是個偽命題,家養的貓不是養在家裡麼,怎麼可能吃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