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廢品收購站這些員工們,是打算宰了這條土狗吃狗肉,而且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連鍋和調料都準備好了,隻等著屠宰去毛然後就可以開燉。
他們吃過狗肉,而且一想到狗肉的味道就垂涎三尺,幾乎快等不急了,想立刻就吃到香噴噴的狗肉,再配上冰鎮啤酒,那簡直是神仙都不換。
這條倒黴的土狗雖然聽不懂人們在說什麼,但出於生物的本能,以及自己被五花大綁的事實,它似乎有所預感,人們盯著它的身體不斷舔嘴唇的樣子令它瑟瑟發抖,被綁住的嘴裡不時發出求饒的悲鳴。
它可能是稍遠處村子裡散養的土狗,也可能是一文不名的流浪狗,在饑餓的驅使下跑來廢品收購站找吃的,然後被這些人逮個正著。
他們不關心它是否有主人,反正吃完之後把毛和骨頭就地一埋,誰能找得著?還能去化驗他們明天拉出的屎?
不遠處的牆角陰影裡,另一條土狗——小白氣得渾身顫抖,眼眸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恨不得當場就衝過去跟他們拚命。
在這些人看來,狗隻不過是食物,而且還是免費的食物,但是狗是小白的同類,就像人看到人吃人的慘劇時的反應類似。
張子安怕它一衝動就撲過去,萬一有了閃失就不好了,趕緊頻頻比劃手勢,示意讓它先冷靜一下,畢竟那條土狗還沒死。
那些人手裡有刀子,還有套狗用的杆子擺在一邊,杆子的一端是一圈可以收緊的鋼絲套,用鋼絲套住狗的脖子使勁一擰再一拽,頸動脈的血流就暫時中斷,狗就基本無法反抗了,就算小白鐵頭無敵,脖子也是柔弱而脆弱的。
他可以理解小白想救同伴的心情,如果換了是他看到這裡有人在吃人,那他肯定也不能袖手旁觀,但鬥爭要講究策略,不能把自己把搭進去。
小白焦急萬分,因為那人隨時可能動手,鋒利的小刀已經在狗脖子上比劃了,同時還在吩咐其他人用鍋把水燒開。
張子安讓它稍安勿躁,比劃手勢示意它跑到稍遠的地方,然後大聲吠叫,把這些人引走,由他來救土狗。
小白沒彆的好辦法,而且它知道靠自己用牙咬的話,得挺長時間才能把繩子咬斷或者解開。
它迅速跑進另一個方向的陰影裡,不一會兒就從那個方向傳來汪汪的狗叫聲,在黑夜中傳得老遠。
“呀?又一條狗?”
“今天真是雙喜……不對,是三喜臨門啊!”
“我就說這條狗太瘦了,不夠咱們哥兒幾個分的,你們都太能吃,這下好了!”
“嘖,希望這條狗肥點兒!”
那幾個人聽到狗叫聲非但不吃驚,反而喜出望外,覺得今天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走,去套狗!”
他們幾個不疑有詐,抓起套狗杆就往那個方向跑,生怕跑慢了被狗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