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這樣,她會受不了的。
在她一顆心全掛在他身上後,他的離開,對於她來說,是噩夢。
鐘宜宜軟軟地撲在哥哥的懷裡,有點嬌。
鐘子然摸摸她的頭發,“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阿哥不用道歉。對我,你一輩子不需要道歉。”
即使你不要我,也無需道歉的。
隻是,你離開了,我也成了行屍走肉。
鐘子然輕輕撫摸她的腦後。
發絲柔順,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氣氛溫馨寧靜。
但這氛圍並沒能持續多久。
小老太在院子裡聽到麵盆打潑的聲音,嘴裡煩躁地抱怨,身體誠實地進來查看。
“你能不能利索點?讓你捧一盆水,都能弄潑!”
金孫昏迷這幾天,她佝僂的背,更彎了。
她一進屋,就對上了乖孫的眼睛!
她驚喜。金孫終於醒了!她以不符合年齡的矯健身姿,擠開了小媳婦,自己到了金孫床邊。
哭天喊地。
“你這小沒良心的!你作死呀,要自己上山采藥!實在要去,多帶幾個人呀!阿放比你還小,能抵什麼用?瞧,這不就遇上野豬了嗎?你若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鐘子然被阿奶哭得頭大。
他安慰了很久,也沒讓她停止了哭泣。
反而招來了老師師母還有阿笙。
這下,哭的人更多了。
他明明清醒了,是好事,怎麼大家倒像他死了,在給他哭喪。
寨子不大,沒一會兒,鐘子然醒來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
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
鐘子然也知道了,那天,在他暈倒的山頭附近,寨民們發現了一個不省人事的大胖子。
任由大夥怎麼叫她,她都不醒。
沒辦法,大夥隻好把她也帶回了寨子裡。
鐘子然心知,那是謝小小。
沒了攻略係統加持的謝小小。
謝小小一直沒醒來,阿楓爸到山下鎮派出所報過警。
但警察上山後,怎麼處理這事情,是大難題。謝小小太胖,沒法把她運下山。警察隻是錄了個筆錄,就回去了。
謝小小現在還在寨子裡。
就在阿楓家。
“這都什麼事呀!那女人要是死在我家可怎麼辦呀?”
阿楓愁呀!
他爸就是太熱情,太善良了!都還不知道那個胖女人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就聽從警察的安排,留她在家。
累的還是他阿媽,還有他的媳婦。
鐘子然同情阿楓。
“走吧。我幫你看看她。”
“你家小媳婦的外公,前兩天幫我看過那女人。說她身體沒問題,至於為什麼不醒,可能是因為驚嚇,身體自我保護程序開啟。簡稱逃避現實,是心理因素。他們學問人說話,就是文縐縐的。說經神病不就好了……”
阿楓這幾日備受煎熬。
那胖女人在他家裡,累倒了他阿媽,現在照顧她的人隻有他媳婦了。
他真怕自己媳婦哪天也被累倒。
鐘子然一路聽著阿楓的抱怨,跟著來到了他家。
阿楓家裡的氛圍一直是鬆快的,即使在阿楓媽頭疼難耐生病的時候,也是努力維持這樣輕鬆歡快的氛圍。
然而,現在,阿楓家裡籠罩在灰蒙蒙的黑氣中,每一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生不如死。
特彆是他家的女性。
“啊——然子,你來了。”
阿楓媽有氣無力,仿佛被人放在烈日底下翻來覆去焦烤過的脫水鹹魚。
“您這是?”
鐘子然被嚇一跳。
阿楓媽看了眼東邊那個客房,生無可戀。
鐘子然滿頭黑線。
太誇張了吧?
然,等鐘子然親眼看到謝小小的時候,才明白阿楓他們的感受。
剛靠近,就一屋子的酸臭味。
阿楓家裡人是愛乾淨,屋子一貫是整整齊齊的。阿楓媽更有一些附庸風雅的愛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見酒衝好看,就從山上移植下來。
可是,這間屋子的味道的確是熏人。
“這味道……”
鐘子然想吐。
一張白色紙巾被遞到他麵前。
“捂捂吧!”
阿楓看起來已經很習慣了。
他自己鼻子處就捂了一張濕帕子。
鐘子然突然就不想進屋了。
總覺得整個屋子就像個糞坑,在裡麵的謝小小就是惡臭的來源。
阿楓感覺到了鐘子然的抗拒,拉住他的手,緊緊的,不讓他逃,“然子,你一定要幫我!我隻有你了!”
仿佛隻要鐘子然拒絕,他就能哭給他看。
男子漢不輕易流淚,可是遇到這種情況,他真是欲哭無淚!
阿楓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然子小媳婦的外公來這兒為那女人看了一次病。但那一次之後,他就不願意來了。怎麼說,都沒用,用美酒誘惑,然子小媳婦的外公也隻是酒照收,事不做。
阿楓能指望的就隻有然子了。
鐘子然進到屋裡,一大坨肉衝進他眼睛!!
謝小小至少膨脹了五倍!!
一整張床被她擠得滿滿的。都沒空間了。
他想轉身離開。
這麼胖,脈搏都摸不到吧?
而且也不想摸,總覺得把完脈回去,要洗很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