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院長被哽住了,“真那麼差?”
“一個對我搔首弄姿,差點把手術殘餘物留在患者體內;一個漫不經心,態度不端正,差點讓患者肝臟二次受創!技術不行,可以慢慢教。但態度不行,對生命沒有敬畏,我沒法與他們共事!”
鐘子然的聲音鏗鏘有力。
賈院長沉默良久,“好的,我知道了。”
他欲哭無淚,沒臉麵。鐘醫生今天的兩個助手,一女一男。他說的,那個對他搔首弄姿的,應該就是他的外侄女。
姐姐說她實習成績非常愛好,技術也好。所以他才安排她參與鐘醫生的手術。
沒想到,居然大丟臉。
至於那個差點讓患者肝臟二次受創的醫師,是他們鎮醫院今年招聘的醫學院優秀畢業生。
鐘子然說完自己想說的,正準備掛電話,賈院長趕緊叫住他,“鐘醫生,明天的手術,我可能要帶四個人去參觀學習?你那邊方便嗎?”
參觀學習?
“隨便。隻要不妨礙我就行。”
鐘子然從不畏懼被被人圍觀學習。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他比彆人強的地方,也隻不過是多了很多學習的時間。
知識這麼多世積累下來,慢慢的懂得也就多了。
但原身是真的天才,而且還是非常努力的天才。
鐘子然每日回憶原身記憶中親自做過的、看過的手術,就已經讓他受益匪淺了。
鎮醫院給鐘子然配的房子,在醫院住宅區的東南角,非常幽靜的地方。
這邊住的都是鎮醫院的領導,每家每戶獨立電梯,隱蔽性很好。
鐘子然一邊聽著阿放總結今日手術室所學,一邊想著是不是要讓阿楓泡些藥酒。
他麵無表情,阿放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可憐的阿放,根本不知道,鐘子然心裡在打著小算盤。
萬老師年紀大了,喝酒也得注意養身了。以後酒衝泡的酒,就少喝些吧。
雖然他一直不服老,但老了就是老了,現實就擺在那裡。喝太多酒,不好!
可以讓老師喝點藥酒,至於酒衝酒,他這個學生就代為消化了!
“鐘子然?”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這對師徒的日常交流。
阿放迅速反應過來,把師父護在身後。
“你是誰?”
鐘子然看著躲在陰暗處的男人,冷聲問道。
一個中年男人從陰暗處出來,“我叫夏生謙,按理來說,是你的嶽父。”
嶽父?
“我沒有嶽父。”
鐘子然的聲音,已經不是“冷淡”就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他冰冷得像千萬年不化的寒冰。
夏生謙,這個名字,鐘子然記得。
的確是鐘宜宜的生父。
這人以前叫“夏生錢”,但他嫌棄太俗,自己改為“生謙”。
但鐘子然以為,“生錢”更適合他。
一個利益熏心的男人,配“錢”字更合適,怎麼能配得上“謙”?
“我是小彩虹,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鐘宜宜的親生父親。你和我女兒結婚,我自然是你嶽父。”
夏生謙笑著說道。他像是完全沒看到鐘子然的冷臉。
被萬院士打壓那麼多年,他練就了一個刀槍不破的臉皮。
“我妻子沒有父親,你認錯人了。”
夏生謙找他有什麼用?他對不起的是萬老師夫婦,是鐘宜宜。
跟他沒任何關係。
鐘子然和阿放頭也不回地上樓回家,明天他們還有一台手術要做,下午還要走山路回寨子。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花時間。
在夏生謙的事情上,能有話語權的,是萬老師夫婦,是鐘宜宜。
他這個事外之外人,不好置喙。
鐘子然洗漱完畢後,從窗口往下看時,夏生謙已經不在了。
這個男人從京城找到這裡,所圖的不外乎就是名利。
他在他這裡沒有收獲,或許會直接上寨子。
鐘子然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就決然轉身回房睡大覺。
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他的態度就在哪兒了。至於當事人會怎麼做,他沒法乾預。
三三小聲嘟囔:“主人,你真是冷心冷肺的。”
鐘子然權當沒聽到。
三三縮在角落裡畫圈圈。
“討厭,為什麼要出那種意外?本來是多好一出戲呀,現在搞成這樣,跟以前一樣,沒趣!”
它奶聲奶氣的抱怨,在空蕩的空間裡嗡嗡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