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給三三找個伴。
“爸爸——”
小豆手裡捧著一顆雞蛋，搖搖晃晃往鐘子然這邊跑。
“看，蛋，再孵小雞。”
這糟心孩子！他堅持認為自己的三三會那麼可愛，那麼聰明，完全是因為它是爸爸孵出來的。
所以他看不上廖阿婆，不要她家裡那些已經孵出來的小雞，而是要了一顆蛋。
鐘子然沉默了三秒，轉身離開，當作聽不懂糟心兒子的童言童語。
但小芽這個護弟的好姐姐，是不會讓弟弟露出失落臉的。
她小炮彈一樣，跳到爸爸麵前，攔住他的去路，“爸爸，咱們家隻有三三一隻雞，多麼可憐呀！你再孵一直，反正養一隻也是養，兩隻也是養。咱們多養一隻，等過年就可以多吃一頓雞肉……”
她嘴皮子利索，說起養雞理由，頭頭是道。
鐘子然挑眉看她。
小芽說得口乾舌燥，見爸爸無動於衷，著急。
“爸，雞肉真的好好吃，你也不用做什麼，隻需要拿雞蛋回房間，睡一覺就好了。”
上次爸爸也是這樣孵出三三的。
鐘子然看著努力勸他孵蛋的女兒，嘴角抽了抽。
三三在一旁“嘰嘰嘰”笑。
鐘子然蹲下，對女兒和兒子說道，“既然是給三三找的玩伴，那就讓三三孵出來吧。三三肯定會喜歡，你們看它多麼開心呀！”
鐘子然的手指頭指向三三，三三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一樣，由歡快的小黃雞，變成了長脖子雞。
“嘰嘰嘰——”
我不要！我不要孵小雞。我是公的！公的！
鐘子然笑得更溫柔了，“看三三多麼開心呀！”
小芽和小豆看向叫個不停的三三，交換了一個眼神，小芽勉為其難，“那好吧。既然三三想自己孵，那就讓它來好了。”
三三著急，“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它不想，一點不想！彆胡說！
隻可惜，它激動的叫聲，除了鐘子然沒人能聽懂。
在小芽和小豆眼裡，這是三三開心的叫聲。
見三三那麼開心，小芽終於放爸爸離開了。
但是鐘子然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小芽的尖叫：“啊，我和小豆的牛糞不見了！姑，你看到了嗎？”
鐘子然的步伐頓了頓，看向一旁忍俊不禁的鐘小柔。
鐘小柔接收到哥哥的視線，朝他笑了笑。
有她在呢，倆侄子侄女好打發。
“你們的牛糞都被地龍吃了呀！”語氣誠懇。
“那地龍呢？”好奇。
“地龍吃完牛糞，長大了，鑽回地裡了。”真得不能再真。
“那可怎麼辦？以後我們有兩隻雞要養呢！地龍不夠……”擔心。
“不怕，再養就是了。”認真建議。
……
鐘子然嘴角勾了勾。
他這妹妹，真會哄孩子！
三三那小心機，以為讓他扔牛糞，它就不用吃蚯蚓了嗎？等它把它的玩伴孵出來，小芽和小豆新養的蚯蚓肯定已經長大了，到時候蚯蚓會更多，更大，夠它吃了！
鐘子然一想到三三扭曲的雞臉，就開心。
他走出家門，被廖阿婆瞪眼，都沒生氣，還友好地朝廖阿婆問好。
廖阿婆白了他一眼，鐘二又是潑水，又是扔牛糞，連累她家門口也是一片狼藉。
鐘子然被她這麼瞪，清了清嗓子道：“要不要我幫忙掃掃？”
是他弄臟的地，的確是他來掃。
廖阿婆再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誰知道使了鐘二的力氣，她得付出什麼！
鐘二這混不吝的，扔牛糞的事情都做得出，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的。
一想起剛才嶽老母吐出來的牛糞中，隻有半截斷了的蚯蚓，她都惡心壞了。
牛糞配蚯蚓，想想都可怕。
就算是當年餓得吃土，吃樹皮，都沒有剛才的牛糞蚯蚓那麼可怕！
鐘子然被廖阿婆用這般敬畏的視線看著，有些莫名其妙。
“快走開，彆攔我掃地。”
廖阿婆揮舞掃把，把鐘二給趕走了。
這家夥真的是太凶殘了！得離遠點。
不過，不得不說，幸好隻是牛糞。若是人的……
不能想，不能想……
真凶殘·鐘子然摸摸鼻子，離開。
他穿著新膠鞋，還有妹妹這次回來新給弄的好質量長褲，在村裡遊手好閒地走著。
村裡人都忙，忙著最後一點農忙時節的收尾工作。
鐘二的悠閒，大家都習慣了，抬頭瞥了他一眼，繼續乾活。
誰讓人鐘二有個好妹妹呢？！
哼，有個好妹妹又怎麼樣？他還不是被戴了綠帽。果然是身子骨弱，不然老婆也不會跟人跑！
這樣一想，大隊隊員們的不滿嫉妒就通通變成了同情。
鐘子然無知無覺，他繼續閒逛。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知青宿舍。
知青和隊員們關係不是很好，住得也偏。
但是他們的動靜可不小。
鐘子然還沒靠近，就聽到吵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