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知青被著汪知青背過來的時候,汪知青隻覺得,自己似乎除了嘴巴和眼睛,哪裡都僵硬了。
“彆,彆去鐘家。”
汪知青艱難出言。
她們是先路過鐘家,而後才會到廖家。
馬知青聞言,也反應過來了。
鐘家唯一靠譜的鐘小柔今天還沒放假,不在家。
鐘家隻有鐘二在。
鐘二這混不吝,二流子,遊手好閒,沒什麼本事,就知道蠅營狗苟,吸妹妹血,去跟他求助,似乎還真沒什麼用。
馬知青艱難地向前再挪了幾步。
還是汪知青想得周全,廖阿婆和廖勝怎麼著都比鐘二靠譜多了。
在鐘家喝酒的廖勝和鐘二,免於被人打擾,繼續喝小酒,說小話。
當然,說話的人是廖勝,鐘子然隻負責聽。
“當時,我在車上看到車窗外的小柔穿著她們單位工服的身影,就覺得熟悉,改變主意,堅持要到鎮裡來看看。幸好我來了,不然也遇不到你們……”
他說的是——當初他本隻計劃在市裡跟服裝廠廠領導見個麵,就往海市和京城去。但因為一個莫名眼熟的人,他臨時決定下到鎮裡。
“我聽媽媽說了,這些年,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她……”
他這話,是發自內心。媽媽以為失去了兒子,死了孫子,孤苦無依,心裡難受。若不是有鐘家倆孩子,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回來。
“我在聯國成家,有倆孩子。這次回去把媽媽也帶上,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見麵了,這是我在聯國地住址和電話,常聯係……”
他把一張卡片放到桌上。同樣的卡片,不止鐘二這有,鐘小柔那也留了一張。
就是怕鐘二哪天又開始變得不靠譜。
當然,有這擔憂的人,不是他,而是母親。
……
鐘子然喝酒,配毛豆。
這一次沒有倆孩子的爭食,他倒是能吃不少。
沒了芒果,這份享受體驗就有缺陷了。
人心不足呀!暫時解決了美酒危機,鐘子然開始懷念起芒果了。
廖勝的絮絮叨叨,還在繼續;鐘子然的腦,還在發散思維。
就在這時,一牆之隔的廖家,傳來了哐啷哐啷的吵雜聲,間或還有幾個驚呼。
鐘子然和廖勝看了彼此一眼,出門右轉。
累得喘粗氣的馬知青把汪知青放到地上,她上氣不接下氣,沒法順溜向廖阿婆她們求救。
“救我!”汪知青開口叫。她的說話聲音微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麻痹沒知覺了。
她的眼睛充滿了哀求。
廖阿婆雖然不喜歡知青,但畢竟是一條人命,她也不能不管不顧。
廖阿婆掀開汪知青的褲腿,看到傷口,“這蛇沒毒呀!”
傷口處流下的血,顏色都是鮮紅的。傷口四周也沒有腫脹淤青,隻有兩個洞窟窿。
又是這句話!
汪知青絕望了,她感覺嘴巴都沒法說話了,“可是,我動不了了呀!”
她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變成石頭了,那蛇怎麼可能沒毒!
女主進入鬼屋那條路,沒有任何問題。輪到她進去,就要被蛇咬。為什麼老天那麼不公平?
她一個炮灰女配,生存怎麼那麼不容易。
汪知青哭了。
她搶女主機緣不過,想跟男主培養感情不行,再沒有比她更窩囊的穿書者了吧?
她想回家了,回到現代,那個物質充沛、生活自由的年代,隻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不像在這裡,做什麼都要票!出趟遠門,還需要介紹信!
“被蛇咬,不要移動,應該馬上處理。你們現在這樣……”
廖阿婆也沒見過這樣的。但是全身麻痹了,肯定是毒素擴散了。
小芽和小豆害怕地躲在廖阿婆身後。
三三在小豆懷裡,阿福在小芽懷裡。
劉婆眼睛閃了閃,“你去隔壁叫叫子然和廖勝,再去衛生所叫小範。子然和廖勝他倆在外麵見多識廣,或許曾經見過,有辦法也不一定。”
馬知青聞言,立刻往隔壁跑。
鐘廖兩家關係好,果然不止是說說而已。廖勝這時候居然是在鐘二家!
汪知青嘴巴已經動不了了。
她兩隻眼珠轉,巴巴地看著往外跑的汪知青。
她很害怕,不知道若自己這麼一死,是回到現代自己的身體裡,還是徹底煙消雲散。
若在她以前看的裡,回到自己身體的概率比較大,但那畢竟是,和現實不一樣的!
而且她現代的身體,是不是火化了,她都沒法確定。
她不是女主!她真的可能會死!
汪知青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能明確這件事了。
馬知青剛出門,就遇上了鐘子然和廖勝。
鐘子然看到了趴在院子中央,恐懼交加,麵如死灰的汪知青。
聽馬知青說,她被被蛇咬?
在村子儘頭,靠近山腳處,有兩條岔路。
往左邊是他家和廖家,往右邊是鬼屋。知青宿舍在村頭外,她們會來這兒求救,就隻有一種可能!
“你該不會是在鬼屋那條路被咬的吧?”
鐘子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