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然送離了唐秉燭,溫柔地看一下妹妹。
這眼神,本該和凝波以前感覺受到的溫柔是一樣的。
可不知為何,她卻有些發寒。
她似乎正走在一條單薄細小的鋼絲繩上,一不小心就會從上麵掉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而哥哥卻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心寒,想逃回房間。
整理自己亂糟糟的心情,順便躲避可怕的哥哥。
“對了,有件事情你應當知道。再過一年,你成年了,魚尾就能自己變成雙腿,根本不用去找女巫換密藥!心頭血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凝波聽到這,步伐頓住,在門前停了下來。
鐘子然的聲音如鈍刀,繼續磨著她的心臟,“失去了心頭血,你至少二十年回不到海底,容貌也會受損。你海底的夥伴們還年輕朝氣,你卻已經垂老要死……”
鐘子然越說,凝波的心跳得就越快,她害怕了。
怕自己被哥哥動搖。
“哥哥,那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她小可憐地拽住鐘子然的衣擺。
“好好在人類社會活著,活過了二十年,你就能再次回到海底。”
鐘子然淡淡地笑著,像是在安撫她。
可凝波一點都不覺得安慰,反而有種迫切和急躁。
“哥哥,你一定要幫幫我。”
凝波撒嬌祈求。
“我幫不了你,這是你和女巫的交易。”
鐘子然非常有原則。
原主一直到死,都認為妹妹是被人類迷,才做出危害海國的事情來。
但鐘子然卻不這樣認為。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事情,是原主沒有想清楚的。
原主記憶中的妹妹,在刨開他的心取血時,那滿心歡喜願望達成的模樣,可不像是個被人控製的傀儡。
她是真的打從心裡,覬覦渴望他的心頭血。
攻打海國,挖取他的心頭血,可以說是完全出自凝波內心的**。
或許不是人類迷惑了她,而是她迷惑了人類,把人類當成了先鋒隊,自己在後方漁翁得利。
鐘子然不是原主,他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猜想凝波。
猜錯了,固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凝波還是好的,皆大歡喜。猜對了,他心裡也有了準備,不至於太傷心。
凝波把自己困在房間裡,三天三夜不出來,東西也不吃,鐘子然敲了她幾次門,她都沒聲。
鐘子然給愛鵝集團使了絆子,愛鵝集團也沒放過海藍公司。
但愛爾集團也沒敢有太大的動作,至少在摸清鐘子然的底細,解決他那個黑客前,愛鵝集團隻敢動些小動作。
靈貓土狗他們跟鐘子然彙報,控訴愛爾集團偷偷摸摸的賊人行徑。
鐘子然耳朵聽著,精神卻不在那,他正在看綜藝節目。
搞笑的!
或許哪天,他回到海底,可以把一套投影儀給帶回去。隻要隔絕它跟海水的接觸,就能在海底使用。這對他來說並不難。
讓海裡的那些單細胞生物,多看一些連續劇,多長些心眼,多了解些橋段和套路,以後就不那麼容易被騙。
“你真的不理她了?”
三三邁著它的烏龜步,在鐘子然腳邊挪呀挪。
主人對這一世的妹妹真的太冷情了,隻敲了幾次門,也沒有哄,好話都每一句。
這個妹妹,跟前幾個位麵的妹妹相比,有些淒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