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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在和海妖交界處練兵,足足練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每日裡震天的呐喊和比鬥聲,讓整個海底掀起了巨浪。
一浪比一浪大。
住在海邊的漁民最近發愁呀,海浪太大,根本沒辦法出海打魚,一天就這麼白費了。
小漁村村長眉頭緊鎖,一直坐在海邊,從早到晚,嘴裡一緊直不停地喃喃:“海王是不是生氣了?什麼時候才能好呀?這麼好的季節打不到魚,大夥該沒錢給娃交學費了。”
回應他的是更大的海浪。
“隻能祭海了!”
村長站起來,拍拍衣服上沾的沙子,背著手,往村裡走。
每年這種大浪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就隻有祈神祭海了。
隻是今年異常,大浪不僅提前了,還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鐘子然在海底穩坐釣魚台。
海妖那邊已經派出了和解的使團。
雙方正在交談,鐘子然寸步不退,隻要對方不給出滿意的好處,他就不會退兵。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耗,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就開打。
海妖那邊已經感知到鐘子然的決心,給的賠罪禮疊加再疊加,已經非常豐厚了。
鐘子然一直拖著,拖得海妖都精神衰弱了。而他卻在自己的宮裡喝酒吃小菜。
“海王呀,求求你息怒,給個好天氣,讓我們豐收吧!”
小魚村村長的乞求,透過海洋,傳入了鐘子然的耳朵裡。
這淒切急迫的聲音,把鐘子然的閒情逸致給打散了。
小漁村的祭祀還在進行。
鐘子然醉醺醺地出現在小漁村村民麵前。
“你們找我?”
他已經醉了,喝了七天七夜的酒。
一群村民目瞪口呆地盯著突然出現在祭台上的鐘子然。
他穿著寬鬆的金絲袍,發絲慵懶地垂在肩上。
他手裡提著祭祀的酒。
老村長指著鐘子然,手指在發抖,顫顫巍巍:“您,您是海王,呃,神,神,神嗎?”
他整個人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一樣。
“你想要什麼?豐收嗎?”
鐘子然笑了笑。
村子裡就靠著打漁為生,這一個多月沒辦法出海,好多人家都沒入賬。
村長呆傻傻,憨憨點頭。
“給你們!”
鐘子然說完,手一揮,天上下起了魚雨。
村民們都興奮地旋轉跳躍起來,紛紛找籮筐裝魚。
天上下魚,這是平生都少見的奇觀!
托鐘子然的福,小漁村的漁民們收獲頗豐,家裡的魚堆成了小山,賣不完也,吃不完,乾脆曬成了魚乾。
在村民們忙著感激海王的時候,鐘子然已經回到了海底。
海妖的事情處理起來,比鐘子然想象中的簡單多了。
這群陰險狡詐的東西,最害怕的就是明謀。
無論在人數或者在力量上,海妖都要弱很多。
暗地裡使絆子,他們做得不假思索,到動真格,他們就怕了。
鐘子然直接擺出了我方的武力,軍事威脅,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最有用的!
又過了兩個月,海妖們的籌碼終於讓鐘子然滿意了。他停止了在海域裡練兵。
這兩個月裡,小漁村的人們過得非常滋潤,隔三差五來一場魚雨。
這神奇的事情上了新聞,引起了熱議。
海王的神奇,也傳了出去。
可是卻沒有任何照片視頻可證明,小漁村祭祀那日,海王曾出現過。
村民們腦中海王的形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沒人說得清,他長什麼樣。
這隔三差五的魚雨,直到鐘子然不再大規模練兵,才停止。
大海重新恢複了平靜。
小漁村的人們也恢複了正常的打漁生活。
恰在這時候,鐘子然接到了靈貓的消息,說凝波被綁架,嚴長老受傷昏迷不醒。
按照約定,鐘子然每隔一天就會上島,查看消息。他看到靈貓信息,已經是一天後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岸。
藍海公司動蕩不已。
新任的老板兼公司最火的女團顏霸被綁架,大家人心惶惶。
鐘子然出現在公司門口,靈貓和土狗已經候在那了。
他倆一看到鐘子然,就像是父老鄉親遇上了紅軍,解放近在咫尺。
開心,輕鬆,激動!
“到底怎麼回事?!”
鐘子然發問。
電話裡事情沒解釋清楚,他要親耳聽聽。
靈貓和土狗羞愧地低下頭,他們兩個人被鐘先生派來保護凝波小姐,可是卻沒能做好,讓她被綁架,實在是愧對鐘先生。
甚至……
凝波被人綁架了,嚴長老為了保護凝波而受傷,送入醫院搶救,至今暈迷不醒。
“醫院?”
鐘子然頓了一下。
他們是人魚,體質和人類有些區彆。受傷住院,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異常。
鐘子然先到醫院探望嚴長老。
嚴長老身上有兩處重傷,一處是腦袋,受重物撞擊;一處是腹部,被尖刀刺入。
可才一天的時間,他腦袋上的傷口和腹部的傷口,就已經愈合了,恢複力驚人。
“立馬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