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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明朗,專案組也不都是無能之輩。
案件已經基本落幕,鐘子然的假期也隨之結束。
他在第一時間,就銷假回局裡上班。
沒辦法,再不忙碌起來,他可能就要被雙親給嫌棄死!
二老現在看他,特不順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誰讓他給家裡兩個妹妹介紹了殺人犯呢!
但誰能想到,兩個看起來如此正常還年輕有為的小夥,居然會是連環殺人犯?!
鐘子然為自己的失誤和粗心買單,他待倆妹妹更好了。
差點把她們推入火坑,他自責不已,因此在麵對她們時,不由得就氣短,讓他再也不敢提給她們介紹男人。
既然沒辦法把這兩個妹妹禍水東引,嫁出去,那鐘子然就隻能自個兒承受了。
儘量對兩個妹妹做到完全公平,不厚此薄彼。
像以前偷偷帶以沐看電影的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
因為被以悅發現了,跟他鬨了很久很久的脾氣。
但如果完全取消,以沐那邊又不舒服。
怎麼辦都有不妥。
鐘子然無法,隻能割地賠款,出賣自己。
如果今天帶以沐看電影,明天就必須帶以悅去遊樂園。
力圖保持兩方平衡。
幸虧朱文信和金昌安已經被逮捕歸案,鐘子然沒像以前那麼忙碌,這才能擠出時間“陪”兩個妹妹。
等兩起案件終於結案,鐘子然才到監獄探望被處無期徒刑的朱文信和金昌安。
朱文信,一如既往的爽朗,臉上笑容陽光靦腆,一點不像個殺人犯。
“小花已經送養,是個好人家。”
隔著一層防護欄和玻璃,在監獄的會客室裡,鐘子然和朱文信對視了幾秒,才開口。
小花,是朱文信定期喂養的流浪貓。
在朱文信沒出事之前,他曾多次提到,若他出了什麼事,請他幫小花找個領養人。
那時,他隻以為朱文信是擔心警察這個職業太危險,有可能會出事,所以才如此交代。
現在想來,那話有深意。
“謝謝鐘哥。”
朱文信愣了一下,乖巧道歉。
他還以為,他會厭惡他。
沒想到,他還記曾經的承諾。
若不是證據確鑿,鐘子然根本沒法想到他居然是圍觀者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職業正當,為人正義勇敢,待朋友真誠,誰能想到他會殺人呢?
“就不能忘記嗎?”
圍觀者,即使有罪,也罪不至死。
朱文信搖頭,“那天對我來說,是噩夢的開始。有開始必須有結束。”
鐘子然啞然。
雖然朱文信話沒說完,但他知道那未儘之言是什麼意思。
鐘子然沒來之前,他曾和原身討論過這麼一個話題。
既然已經開始,那是否要結束?
原身當初的回答是:“開始了,就必須要結束。事情有始有終,才算完整,才能過去。”
“所以,我現在終於能睡個好覺。”
他的噩夢結束了。
雖然遲,但到了。
朱文信笑得很自在。
探監的時間到,朱文信離開位置,鐘子然還在原處坐了很久。
金昌安已經徹底融合完畢,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完全忘記了曾經是輪回怪的事情。
鐘子然本來想詢問他,當初是不是還想要誘惑他那兩個妹妹,讓她們成為連環殺人犯。
可他真的麵對金昌安時,這個問題就已經不再重要。
鐘子然沉默以對,而金昌安卻有話要問。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他的心空空的,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
這個監獄,這個世界都那麼格格不入。
幾經確認,他可以非常認真地說,這不是犯罪後被抓而產生的不甘,但他實在想不出症結所在。
直到見到鐘子然,那種感覺更明顯,直覺告訴他,鐘子然知道些什麼,他能回答他的問題。
鐘子然是知道,但他會告訴他嗎?
三三好不容易把它最痛恨的輪回怪給抓住,他這個主人怎麼意思好搞破壞呢?
金昌安困獸般抖動雙腿,他渾身上下布滿了焦躁,咬著自己的手指,混沌不安。
看到他這樣,三三滿意了。
它費儘力量來到這個位麵,耗損巨大,不能再強留,能見輪回怪最後一麵,它已經滿足。
殺死輪回怪的最佳方法,就是讓它迷失在位麵中。
輪回怪附身的身體一旦死去,它也跟著一起死亡。
“主人,那我先離開了。”
才出監獄,心滿意足的三三就跟鐘子然道彆。
它得馬上離開這個位麵了。
鐘子然揮揮手,看起來並不在乎它的去留。
他在這個世界自然老死後,就能回到位麵之海去見三三。
依依不舍的情緒,是不可能產生的。
當前他應該專注在完成任務上。
表麵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完成了任務,妹妹以沐沒有成為美人屠夫,以悅還好好的活著。
但他知道,光這樣並不能讓原身滿意。他得確保這兩個妹妹一輩子平安順遂才行。
這兩個妹妹對他的依賴太過,一直到35歲都沒有結婚。
為此鐘父鐘母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