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道歉(1 / 2)

深淵女神 藤蘿為枝 8031 字 3個月前

下車時,喻嗔已經冷得手腳沒了知覺。

她抱住自己肩膀,頭發濕透。

喻嗔還沒來得及道謝,柏正已經啟動車子,少年張狂的背影一個拐彎消失在校門口。

喻嗔收回目光,往寢室走。

她本來以為都十二點多了,室友已經全部入睡,沒想到開門的時候看見兩張敷著麵膜玩手機的臉。

見她回來,桑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用一種既敬佩又古怪的眼神看著喻嗔。

“喻嗔,我以前覺得邢菲菲已經夠剛了,沒想到你才是最這個的!”她說著,比了個大拇指。

喻嗔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麼?”

“你竟然一來就和丁梓妍對上啊!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丁梓妍前兩天晚上差點被一個混社會的給……”

坐在角落的邢菲菲斜眼看過來,掃了眼喻嗔,打斷桑桑的話:“你看她這樣子,像是好過的模樣?”

桑桑本就大大咧咧,剛剛被興奮迷了眼,被提醒才看見喻嗔蒼白的麵容。

少女身體微微顫抖,禮貌地沒有打斷她的話,是個安靜聆聽她講話的動作。

桑桑的心一下子軟了軟,剛剛的八卦探知欲竟全部不見。她抓了抓自己棕黃色的頭發:“你先去洗個澡吧,彆感冒了。”

喻嗔點點頭,這才走進衛生間。

桑桑嘟囔道:“她好特彆啊。”

邢菲菲揭了麵膜洗臉,她一頭短發,幾縷挑染成紅色,看上去十分有個性。邢菲菲撇了撇嘴,對桑桑的話不置可否。

喻嗔洗完澡出來,一室之內,桑桑又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暖香。

桑桑使勁嗅一口:“好香,你用的什麼洗澡啊喻嗔。我也想買。”

連一貫不愛搭理人的邢菲菲也被這香吸引,偏頭看了過來。

喻嗔頓了頓,她以前沒有住過校,忘了還有這個問題。這是她身上帶的香,溫度一高就特彆明顯。

喻嗔隻好回答她們說:“香皂。”她也的確用的香皂,三塊五一個那種。

桑桑覺得不可置信,她們平時都用沐浴露,就是電視裡打廣告那種薰衣草香氛、櫻花花瓣天然純香之類的。難道香皂其實比沐浴露更實在?

喻嗔拉著鐵架床的欄杆爬上去,桑桑看著她,新室友側臉線條精致,離得近發現她皮膚好好,水嫩嫩的,一股子稚雅的味道。桑桑突然不願意相信今晚的事是她傳的了:“那件事……是你說出去的嗎?”

喻嗔躺進被子裡,搖搖頭:“不是我,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身體回暖了,喻嗔已經反應過來桑桑之前說了什麼。

“我也覺得不像你,可是不知道誰說,是你給她講的。”

桑桑回想起喻嗔回來狼狽的模樣,同情地道:“你這下知道了吧,柏正眼裡隻有丁梓妍。他脾氣那麼差,可是對丁梓妍很包容,上學期丁梓妍背地裡說過不喜歡他,隻是感動他的好。那些話說得好婊氣,誰不知道她在炫耀柏正追她,可是柏正知道了也就笑笑,還讓打小報告的女生滾遠些。”

“我說真的,哪怕你對柏正有想法,也死心吧。丁梓妍就是那麼一個人,她即便不要,也會霸著的。”

被子蓋住喻嗔小半張臉,露出一雙清透的眼睛。她聲音翁翁的,問桑桑:“柏正很喜歡她嗎?”

桑桑說:“當然啊。”

喻嗔長睫顫了顫,輕輕“哦”了一聲。

桑桑說:“你呢,喜歡柏正啊?”

喻嗔眼睛彎成月牙兒:“我隻是想對他好。”她嗓音溫和甜軟,“想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他,希望他快樂。”

桑桑表情沒忍住:“噗嗤!”

邢菲菲微微挑眉。

誰也不信喻嗔說的是真話。

柏正名聲很差,全體校都知道他很不好惹,是個張狂的敗類,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但他家世特彆好,長得也帥,出手大方,因此對他示好的女孩子不少。

可是怎麼可能有人靠近他,單純隻是想對他好呢?

喻嗔第二天感冒了,扁桃體發炎,說話嗓子都扯著疼。

她早上拿到班級課表大吃一驚——白天竟然有一半都是體育類教學,而且一堂課一個小時。

喻嗔輕輕蹙眉,看著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籃球、排球、400米跑……頭一回感覺到為難。

當時看到衡越體校的宣傳,說是可以照常參加高考,喻嗔還以為體校的課程和普通學校差不遠。但沒想到在體校,課程差距這麼大。

在這一年,體育生高考隻要體育成績90分以上、文化課成績400分左右就能念一本學校。

桑桑拿小鏡子畫好口紅,招呼喻嗔:“走呀,玩兒去了。”

“今天不是排球課嗎?”喻嗔問。

桑桑笑嘻嘻的:“嗨呀!反正都是玩。”

喻嗔放下中性筆,和桑桑一起走出去,桑桑招呼道:“邢菲菲,走了。”

坐在第四排的邢菲菲跟著走出來,她也不跟喻嗔桑桑走在一排,兀自一個人抱臂走得飛快,看上去高冷極了。

這是喻嗔在體校上的第一堂體育課,學生們懶懶散散在操場集合以後,老師拿起掛在胸口的哨子吹響:“老規矩,先跑步熱身,繞操場兩圈,一共四百米。跑完體育委員去拿排球,今天自由練習。”

這句話一說完,站在前排的丁梓妍舉手,小聲說:“老師,我身體不舒服。”

張老師看她一眼:“出列休息。”

後排的桑桑嘲笑:“她是周周都來大姨媽呢,仗著自己文化課成績不錯,不用考體育也行。”

喻嗔抬頭,丁梓妍果然已經出列,坐在了樹下的木椅上。

在操場上課的班級不少,十五班也是體育課,喻嗔一眼就看見了柏正。

他因為長得高,站在最後一排。手插兜裡,外套拉鏈拉到了喉結處,喬輝和他說什麼,他懶洋洋應了一聲。

喻嗔隻看了一眼,就回了頭——老師吹響口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