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仿佛活在夢裡,徐家啊, 二十年前的首富徐家, 柏正是怎麼從柏家繼承人變成徐家家主的?
大家本來以為自己算功成名就了, 沒想到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正哥這也太牛逼了吧!
喬輝甚至懷疑, 自己是在聽魔幻故事嗎?
看他們那呆樣,柏正也沒多解釋, 他拿了新鮮的西瓜汁過來給喻嗔。
喻嗔看見他們,十分高興。
這兩年她眉眼張開,不複當初青澀,坐在這裡簡直活色生香。估計柏正, 男人們想看又不敢看,憋得可辛苦。
龐書榮心中嘖嘖稱奇,這麼好看又可愛的姑娘, 還真得有經濟水平才敢養,不然天天提心吊膽被人霸了去。
既然柏正沒有落魄潦倒,氣氛一下子又嗨起來。
他們不清楚柏正的生活近況, 柏正卻對他們了如指掌。大光三年前才開始做微商,不會引流,柏正暗中拉了一把。
喬輝一開始進電子競技, 實力水平不到位, 徐學民親自跑了一趟,近兩年這二貨的水平才有所提高。
他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無形中卻是所有人的守護神。
男孩們成了男人, 但每個人對柏正的敬重不改。很多年前所有人都說柏正是個敗類時,他們覺得正哥天下第一好。
聚餐完外麵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帶走了夏天的燥熱。
“正哥,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們啊。”
一行人中,隻有柏正和喻嗔不是開車來的。
“不用,你們先走。”
大家知道他住得近,也就沒有勉強。
柏正撐起一把大黑傘,衝少女伸出手。喻嗔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漫步在雨中。
喬輝豔羨,不由歎道:“最有錢的兩個人,反而生活最低調啊。”
喻嗔走著走著,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是以前我一個人走過的路。”
那時候柏正把她丟在慶功宴外麵,她活似無助的小可憐。
黑漆漆的一段路,竟然半點兒沒改,一如當年。
柏正說:“對不起。”
早知道有深愛她的一天,當初他就算殺了自己,也不會讓喻嗔一個人在這條路上孤單害怕。
索性他回去了,索性她沒有不要他。
喻嗔問:“這條路好黑,能看見前麵嗎?”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都快伸手不見五指了。
才這樣想,地麵燈光驟然亮起,黑暗一瞬被暖黃的熒光照亮,雨落在傘上的聲音不見,她抬頭,發現頭頂合攏一片遮蓋物,白色的遮蓋物亮起,變成晴朗的夜空。
無數蒲公英和螢火蟲從草叢裡飛出來,撲扇著小翅膀。
燈光層層疊疊,一路蔓延到看不見的儘頭。
行道樹變成了高大的喬木,竟全是家鄉的植物。
黑夜成了白晝,雨天化作晴朗,城市變為森林,一切改變隻在瞬間。
眼前的一切,像是她小時候坐在家門口,等爸媽和哥哥回家時幻想的景色。真好看,喻嗔心砰砰跳。
身邊的男人雙膝跪下,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精致的鑽戒。
她眨眨眼睛:“你是在……”求婚嗎?
喻嗔慢半拍意識到,柏正帶她見了父母,朋友,程序好像真的走完了,他把自己的一切攤開給她看,回到了故事起始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男人喉結動了動,不知道為什麼,她清晰感受到柏正的緊張。她從來沒見他緊張成這樣。
單膝成了雙膝跪地,連求婚的話都沒說,就把戒指給她帶上了。
“如果你同意,那就是。”
她忍不住笑了:“不同意呢?”
柏正麵色緊繃:“就當道歉,這條路上,我讓你哭過許多次,但我向你保證,這輩子,永遠不會有下次。”
喻嗔拉長尾音:“噢。”
柏正抿了抿唇瓣:“那你……”
到底是答應,還是拒絕。
當年跋扈的大惡龍啊,把她丟在這條路上時,會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在這裡向她下跪嗎?
除卻感動,她生出幾分逗弄的好笑,讓你曾經作,現在知道每分每秒多難受了吧。
少女啊的一聲跑遠,笑聲清脆:“不答應。”
男人僵硬地跪在原地。
外麵的確在下雨,因此在頭頂的屏幕合攏之前,地麵被打濕。他白衣黑褲子,膝蓋被雨水浸透,可憐的人成了柏正。
他一個人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這才去找喻嗔。
如今對著她柏正真是沒脾氣,哪怕求婚失敗,他竟然也能忍住失落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嗔嗔沒有不要他。
這就好,這就夠了,他本來也不能奢求太多。
像他這種情況,女孩子確實會有許多顧慮。她好好考慮是應該的。
喻嗔還年輕呢,下個九月開學,她才大四。她即便不喜歡自己也正常,她的每一分喜歡,柏正都當作恩賜。
到底人高腿長,沒一會兒他便追上了喻嗔。
她撐著黑傘,蹲在一顆大樹下麵,並沒有走遠,見他過來,笑盈盈衝他伸出手:“雖然我拒絕了,但是你不會不要我,把我丟在這裡吧?”
他附身,一點兒意見也沒有,把嬌滴滴的女孩子抱起來。
喻嗔也說不清楚,心中的快樂有多少。
哪怕淋不到雨,她依舊把傘遮在兩個人頭頂。大黑傘之下,男人英俊的麵容透著幾分他自己不敢言說的失落。
喻嗔心中笑開,但她憋住笑,容他難受。
這壞蛋混賬事乾得太多了,當初還是單純小傻瓜的自己,被他耍了多少回啊。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第一次就遇到個這麼壞的人。
她在他懷裡悄悄摸了摸鑽戒。
鑽石閃耀,很大一顆,一看就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相當精致,且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喻嗔頗為好奇,他是怎麼知道她無名指多大的?
“去哪裡?”
喻嗔抬一下嫩白的小腿:“裙子打濕了,先去你家,你再送我回家吧。”
柏正作為一個求婚失敗的男人,沒半點意見。任勞任怨,一路把她抱回去。
他的公寓喻嗔第二次來,這個地方柏正住得最久,從牧夢儀把他趕出家門,到高中結束,他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小公寓比不上大彆墅,但是東西應有儘有,他沒回來也讓人打掃著。
喻嗔從他懷裡跳下來,要自己去找衣服換。
兩個人鬨這麼一通,衣服都濕了。她想做什麼柏正都縱著,他去給她放水。
喻嗔還是第一次看柏正的衣櫃,他的衣櫃肯定是沒有女孩子衣服的……
等等,喻嗔愣愣地看著他衣服最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