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陸雲箏一路都在好奇曹昭容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可謝長風被她趕走不許來,煜太妃那兒暫時又不能去,陸北玄那臭小子又溜得太快,真是叫人抓肝撓肺!

這副蹙眉沉思的模樣落在白芷眼裡,便成了自家娘娘在黯然心傷。

等陸雲箏回過神來,便對上了白芷那雙哭得跟桃子似的圓眼。

“娘娘,您彆難過!”

陸雲箏不知道這小妮子又腦補了幾出大戲,隻得轉移了話頭,問道:“昨日製成的牙膏你可試了?感覺如何?”

白芷抽噎兩聲,心知自家娘娘不願提及這等傷心事,便道:“試過了,特彆好用!梳洗過之後,特彆乾淨,還帶了香味兒。”

陸雲箏又問了其他人,得到的答複都是很好用,她想了想,道:“給長公主送個帖子,請她入宮一趟。”

白芷應了差事,轉過身的時候,用力抹去眼角的淚,自家娘娘這是想要用旁的事來分心,免得過於悲傷,那她也要忍住眼淚,不能惹娘娘傷心!這樣好的娘娘,皇上不疼惜,她疼惜!皇上遲早會後悔的!

謝長風已經後悔了,他著實沒料到,煜太妃竟有這後手:“母妃,此事不妥。”

煜太妃倚在欄邊,隨手撒了點魚食下去,看著金色的魚兒爭相搶奪,慢悠悠道:“我瞧你身邊的太監換人了,想必是查出皇後的那些事兒了?”

“朕倒真是小瞧了她。”

煜太妃瞧著他的模樣,笑了:“永遠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彆是愛慕你的女人。”

“朕倒覺得她愛的唯有她自己。”

“她不過是愛慕你的同時,又貪戀你的權勢罷了。”煜太妃道:“她牽扯的人太多,不隻是你舅舅麾下的宗鶴鳴,京中亦有不少世家子弟是她的裙下之臣,連譚大人的得意門生都沒能逃過她的掌心,此人留不得。”

拿到暗衛交上來的信息,謝長風也很意外,他沒想到一個閨閣女子竟也有這樣的能耐,難道她過去十餘年一直都在到處勾搭?

“誰讓你早早把箏兒給定下了呢?可不就讓她出儘風頭?”煜太妃的目光有些悠遠:“少年艾慕,最是純情,偏他十有八、九都是求而不得,便也最難忘,隻要給一點丁點兒的念想,就會成了執念,為此不惜飛蛾撲火。”

謝長風冷冷道:“愚蠢。”

“曹昭容必須有孕,隻有謀害皇嗣的罪名,才足以讓她讓出後位。”煜太妃道:“或者,你舍得讓箏兒來?”

謝長風淡淡看了煜太妃一眼。

“我也舍不得。”

“孩子是怎麼回事?”

煜太妃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十分愉悅:“我還當你不在意呢!”

謝長風抿了抿唇。

煜太妃道:“放心,她還是處子之身。”

……

曹昭儀回到宮裡,再也忍不住滔天怒火和恨意,砸了滿屋子的東西,這才稍稍消了氣:“去請曹國公夫人入宮!”

她絕對不會容許那個賤人生下皇嗣!絕不!

……

“娘娘。”身旁的嬤嬤輕輕喚了好幾聲。

呂靜嫻回過神:“嗯?”

“娘娘,太後下了加封的懿旨,皇上得知後,親自去了趟煜太妃那兒,賞了不少好東西。”

呂靜嫻冷笑一聲:“我還當他不在意子嗣呢。”畢竟陸雲箏可是實打實的三年無所出。

嬤嬤道:“誰家不想要子嗣?皇上若是不在意,又怎會請太妃出麵,親自把人接過去看著。”

“曹昭容可是太後的人,太妃此番怕是要給他人做嫁衣了。”

嬤嬤道:“到底也是皇上的子嗣。”

呂靜嫻被這一聲聲的“子嗣”刺得心尖兒泛疼,謝長風明知道她想要孩子,陸雲箏生不出來,他轉身竟就讓曹昭容懷上了!

“能平安生出來才是皇嗣,在肚子裡的不過是一團肉罷了。”

聽到這帶了森然冷意的話,嬤嬤垂首,似不敢再言。

……

“曹昭容她,當真有孕了?”

聽到這話,陸雲箏暗暗歎了口氣,她是不知道彆人宮鬥都是怎樣的,她是真心覺得心裡藏了秘密好難受。她跟長公主如此親近,卻也不能同她說曹昭容肚子裡沒孩子!

半晌,才乾巴巴擠出一句:“是。皇上總要有個子嗣。”

見她如此,長公主莫名有些難過,暗惱自己當真是蠢,一見麵就拿這事兒來惹人傷心。

陸雲箏忙扯過一旁的木匣:“姐姐,這幾日,我製出了幾種牙膏,你看看如何?”

長公主見她一副不想多提的樣子,也將閒雜心思拋到腦後,一心打量起這牙膏來:“看著比我那潔牙膏好多了,聞著也舒心,我試試。”

片刻後,長公主洗漱回來,讚道:“當真不錯!有了這個,那陳家怕是要後悔重金偷走我那方子了。”

陸雲箏笑道:“姐姐覺得能行就好。”

“自是能行的!”長公主又問:“這牙膏可能大量製作?”

陸雲箏將方子推過去:“方子不難,隻是需要研究院新研製出的純堿。”

研究院鬨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觀望著,前幾日剛出了成效,謝長風大肆封賞了眾人,雖沒有高官厚祿,但那黃白之物也足夠動人心弦啊!

“所需的純堿怎麼辦?”

陸雲箏道:“我與皇上商量過了,純堿單獨從研究院購置就好,其他的我們自己做。”

這也是一早就考慮好了的,研究院出了成果,可以拿來共享,但你得出錢,或者買方子的使用權,或者直接買成品。

也是到了這會兒,其他人才總算明白了謝長風當日為何那樣大方,原來竟是等在這兒的!

但是,堿雖然製出來了,可沒人知道該怎麼用啊,會有人花錢來買?不成想,還真有,長公主這不就來了!

當盛裝打扮的長公主走進研究院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整了整衣擺,試圖抹去衣袖不知何時蹭上的粉末,即便長公主此刻與他們隔了好幾麵牆。

此時坐鎮研究院的是慣會躲懶的崔鴻白。

長公主見隻有他一人,也不繞圈子:“我是來購置純堿的,崔大人隻管開價。”

財大氣粗,與那通身珠光寶氣的氣場十分貼合。

崔鴻白笑了。

……

是夜,崔鴻白笑道:“看來這堿不是皇上想要,而是娘娘想要啊。”

謝長風不緊不慢地拿出一物,放在桌上。

看到這熟悉的白皮書,德親王、譚懷魯崔鴻白和伊正賢當即站起了身,似乎下一刻就要伸手去拿。

謝長風卻伸手蓋住名字:“此物朕打算私下研究,不放入研究院。”

崔鴻白暗示道:“研究院所得銀兩,入的也都是皇上的私庫。”誰讓當初謝長風提出月俸由他出,大家都沒反對呢?這會兒自然也沒道理要把銀兩往國庫裡搬。

“製堿是為了天下百姓,而此物,暫且怕隻有達官貴人用的起。”

在場的都是人精,聽到這話,便懂了謝長風的盤算,這是同那白玉潔膚膏一樣,瞄準的是世家貴族的錢袋子啊!

“……”

譚懷魯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回到府裡,景旭然竟還在等著他。

“老師回來了。”

譚懷魯嗯了一聲:“何事?”

景旭然是他最得意的門生,當年連中三元,殿試一舉奪魁,年紀輕輕已是翰林院學士,譚懷魯若是致仕,當首推他來繼任。

“學生想入研究院。”

“糊塗!”譚懷魯道:“研究院連個閒差都不算,你前途大好,入他作甚?”

“學生也想一睹孤本。”

譚懷魯道:“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正因為看過,才愈發覺得深奧,學生私以為,皇上既能拿出一本,自然能拿出更多,學生著實好奇。”

景旭然的心思,譚懷魯也懂,讀書人嘛,幾個不愛書的?那《製堿法》好似一個全新的體係,引人入勝,再思及今晚的那本《玻璃製作工藝》,就連他自己,不也心甘情願入了謝長風的套?

也罷,譚懷魯道:“辭官入研究院這等胡話就莫要再提,自明日起,散值後來尋我。”

景旭然麵露喜色:“學生多謝老師成全!”

玻璃的研製也在研究院,隻不過不過一處院子裡,謝長風劃了一整片的區域做研究之用,其中院落不知幾凡。

第二日傍晚,除了德親王和伊正賢依舊是孤身一人,譚懷魯帶了景旭然,而崔鴻白身後,亦跟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是崔子言,另一個也是崔家子弟,崔子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