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靜喊著大家吃水果, 但是大多數人都隻拿了一塊西瓜啃, 然後就繼續鬼哭狼嚎去了。
隻有莫第, 倒是真的拿了一瓣紅柚。
不過在火鍋店吃的太飽, 莫第到底是有點吃不下了, 所以那瓣紅柚又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準備出去消消食, 回來再吃。
幾分鐘前外麵走廊還算沒那麼吵,但這一次出去, 莫第發現有的包廂打開了門, 那叫一個魔音灌耳, 還不如鹹與超幾個人唱的好聽。
莫第耳朵累, 心也累,想了想乾脆走下樓, 準備到一夢笙歌的大樓下安靜安靜。
大樓下的大廳裡的確沒什麼太明顯的噪音了, 前台的幾個小姑娘一個在接待客人,兩個在看手機。
莫第在大廳裡轉了一圈, 就出了門。
但他剛在馬路邊上待了一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鹹與超。
“喂,小第你去哪裡了?!杜文靜說出去找你沒看見你——!”
鹹與超的聲音簡直是在嘶吼。
莫第把手機放遠了一點,咳嗽了一聲說:“我在外麵吹吹風, 你們儘管唱歌,不用管我,我過會兒回去了。”
“那行!那你快點回來啊——!對了, 我們把紅酒喝了,很好喝!我們給你也留了一杯——!”
鹹與超依然在嘶吼。
莫第覺得他耳朵都要被鹹與超吼聾了,應了兩聲後連忙掛斷了電話。
“莫第!”
結果又是一聲怒吼,在他背後突然炸開。
莫第嚇得頓時激靈了一下,一轉頭,發現站在他背後的原來是一個月沒見的顧燃駒,而且顧燃駒還穿著黑夾克黑牛仔褲,腦袋兩側剃成了青皮,中間的頭發往後梳起,看著像個唱搖滾的社會青年。
莫第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顧燃駒你瞎喊什麼?”
“你一見麵就凶我?!”顧燃駒莫名有些氣憤,還憋屈,直衝衝地就衝了過來,怒瞪著莫第。
“莫第你怎麼就對我這麼大意見?你憑什麼!”
莫第簡直莫名其妙,他怎麼著顧燃駒了麼?
他一沒找顧燃駒茬,二沒害顧燃駒,頂多是不怎麼搭理他,但是他覺得他這不算過分吧?
如果他和顧燃駒角色對換,上輩子他故意坑害顧燃駒無數次,這輩子還老是追著找茬,顧燃駒重生後會放過他?搞笑呢吧。
怎麼著,他光不計較還不行,連不搭理人都成錯了?!
顧燃駒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莫第轉頭就走,更加不想理會顧燃駒。
可是顧燃駒卻像個跟屁蟲,偏偏在後麵跟著。
“莫第你給我站住!你居然不理我,你居然不理我?!!”
顧燃駒簡直要氣炸了,還莫名地委屈。
上次他在中午放學後為了找莫第徹底說清楚,就緊趕慢趕跑到了京大,可是找了半天怎麼也沒找到莫第,等他氣得冒火隻能回去時,他們學校卻都上到下午的第二節課了。而他運氣太差,被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和校長抓了個正著,那個狗屁校長還請了家長,這一個月簡直管他管得死死的,
自從那天起,一直到現在,他才剛剛被解禁,好歹身後沒跟著他爹派的保鏢了。
他煩得一解禁就去剃了個頭發,來宣告自由,還想唱個通宵,隻是沒想到,他的運氣終於好了那麼一回,碰巧遇到了罪魁禍首莫第。
但他也沒準備跟莫第計較,隻是他不計較了,莫第居然還不理他?!
憑什麼,莫第憑什麼不理他?!!!
顧燃駒覺得他要氣死了,還要委屈死了,他這輩子在彆人那受到的委屈加起來,都沒在莫第身上受的多!
顧燃駒追上莫第,要抓莫第的肩膀,卻被莫第突然一個反手擒拿,給撂到了地上。
“啊——”顧燃駒頓時疼得嚎叫了一聲。
“莫第你打我?!!”
“你再跟著我,我不但打你,還踹你呢。”莫第轉身進了一夢笙歌,決定喊鹹與超那些人回學校,這都快十一點了,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莫第回去時,正巧遇到從包廂出來的杜文靜,而且杜文靜手上還端著果盤。
“誒,小第,你可回來了,我正想找你去呢。”杜文靜笑了:“你再不回來,酒都被喝光了,水果也快被吃光了,就剩下幾瓣柚子了,我特意給你護著呢,你快吃,林俊風他們吃東西簡直太快了,感覺都不帶咀嚼的,直接就吞了。”
“謝謝。”莫第也笑了笑,見果盤裡幾瓣柚子和他離開之前簡直一模一樣,一瓣也沒少,不禁道:“其實我也吃不完,可以分給他們一些的。”
“一共才四瓣,你都吃不完啊?怪不得你這麼瘦。”杜文靜笑著說:“我就不一樣了,我一個人能吃半個柚子,這都是往少了說的。”
“畢竟今天晚上吃的多。”
莫第一向行動力非常強,換句話說,就是自律,除了因為工作而不得不進行下去的熬夜,其他方麵的習慣他都保持的很健康。
哦,貌似還有一個習慣不健康,就是他喜歡喝很熱的湯,這是因為他上輩子後來幾年,身上各種傷多到數不清,每到下雨天或者陰天,即便不被電擊毆打,他也會疼得要死,活活被要掉半條命。
所以從重生後,他很喜歡喝熱到要燙嘴的湯,這會讓他有一種骨頭縫兒都被熱氣和溫暖填滿的感覺,會讓他覺得很安全。
不過他這個習慣比牧天衡給嚴厲批評了,所以他最近也改了很多,喝湯時會刻意注意,幾乎隻喝溫偏熱的湯水了。
“哎。”杜文靜突然歎了口氣。
“其實我也知道我們晚上吃的多,但再遇到好吃的,還是容易控製不住嘴,不過看你這麼自律,我決定今天晚上啥也不吃了。”
杜文靜說著把果盤往莫第麵前送了送,“這個就交給小第你了,記得吃啊,再不吃就不新鮮了。”
“嗯,謝謝。”
多吃幾瓣柚子也沒什麼,莫第左手接過了果盤,結果沒等他拿起一瓣柚子,一陣激烈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地響起,並且“啪”的一聲,莫第手裡的果盤突然被一道大力打掉了。
“不許吃!!!”
正是咬牙切齒的顧燃駒。
莫第居然那麼忽視他,絲毫不理他,揍他,還揍完就跑,怎麼好意思在這兒吃東西的!
他上輩子肯定欠莫第的,不然莫第怎麼能這麼氣他!!!
如果莫第知道顧燃駒心裡的想法,肯定會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現在莫第隻想狠狠揍一頓抽風似的顧燃駒。
“顧燃駒你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莫第你憑什麼不理我,不理我就罷了,還揍我,揍完我拍拍屁股就走,還優哉遊哉地在這兒吃東西,你怎麼好意思的!”
顧燃駒怒吼。
莫第卻氣笑了,擼了把袖子,“我為什麼不好意思?你怎麼不想想你怎麼好意思這麼不講理!顧燃駒,你沒斷奶吧。”
不說上輩子,就說這輩子,顧燃駒依然仿佛得了狂犬病。
“一開始你就以我不給你打120為由,處處堵我,要揍我,後來我畢業了,在外麵遇見你,你還是一副要找我打架的樣子,我不想理你,你就又怒吼又不滿,還自以為我委屈了你,顧燃駒,你是不是有狂犬病啊?還是沒斷奶啊?我惹你了麼。真的一筆筆算的話,是你欠我的吧。”
“你,你......我......”顧燃駒突然憋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找茬......”這時包廂的門也突然打開了,鹹與超幾個人走了出來,一見顧燃駒,頓時“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