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靜對著宋欣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
柳靜靜抽噎著說道:“媽媽,柳聲聲就是這麼罵承望的。這個會不會影響咱們家和鄒家的合作關係啊?”
宋欣是個隻會買包包的貴婦,怎麼勾住男人的心她會,但是對於這種商業問題一竅不通。不過這並不影響宋欣把這件事當成柳聲聲的把柄用來拿捏她,讓柳森給柳聲聲立立規矩,讓柳聲聲不敢再在她們母女麵前放肆。
宋欣當即站了起來,攬住了女兒,塗得鮮豔的紅唇勾出一個惡毒的弧度,說道:“靜靜,你做的不錯,我正愁拿不到那個小賤人的把柄。等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會教訓柳聲聲的。走,咱們去找你爸爸。”
柳靜靜抹乾淨眼淚,惡狠狠的說道:“對,一定要告訴爸爸,讓他給柳聲聲點教訓,讓她知道不是誰都能惹的!”
宋欣小心的將鱷魚皮的皮包提到手上,環視一圈,說道:“靜靜,你看到你爸爸去哪裡了嗎?”
柳靜靜搖頭:“沒有,在跳第一支舞之前就沒有看到爸爸了。”
“重要時刻找不到他的人。”她拿出手機,撥通柳森的電話。
柳森接起電話,粗聲粗氣的說道:“喂,誰啊。”
宋欣的音調不同於和柳靜靜說話時隨意,變得又甜又膩:“喂,親愛的,是我。你在哪裡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柳森那邊隱隱能輕柔的音樂聲,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不是買衣服買包買化妝品,看中了什麼東西自己用副卡刷。我現在忙著呢,沒空理你。”說完,“砰”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柳靜靜期盼的看著宋欣:“媽媽,爸爸他怎麼說?”
宋欣塗了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嘟嘟嘟”作響的手機,咬牙說道:“你爸爸說現在有事,把電話掛了。”
柳靜靜擔憂的說道:“啊,爸爸是不是急著處理公司的事情啊?要不然我們去找他?”
宋欣收起手機,皺眉說道:“但是他沒告訴我他去哪裡了。”
柳靜靜和宋欣母女兩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鄒承望腫著豬頭臉和鄒父一起走了過來。
鄒父和鄒承望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都是大餅臉和扁平的五官。他一上來就怒氣衝衝的興師問罪:“柳夫人,我們鄒家哪裡對不起你們了,讓你們家柳聲聲這麼指著鼻子罵人?”
鄒承望打不過陸離,就轉過來拿捏柳家,一改在陸離麵前的慫樣,趾高氣揚的說道:“是啊,宋阿姨,我一直很敬重您和叔叔,也很喜歡靜靜的溫柔淑女,怎麼到了柳聲聲這裡就這麼粗魯不堪?”
宋欣巴不得趕緊再來個隊友和她一起教訓柳聲聲,跟著他們同仇敵愾說道:“鄒先生,您說的對,聲聲雖然年紀小,但也不能這麼胡鬨,應該管教管教。”
她為難的說道:“但是現在我先生正在處理公司的急事,我找不到他。”
鄒父說道:“我剛剛看到柳森了,他進了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室。”
宋欣大喜,連忙說道:“太好了,鄒先生,那就麻煩您和我一起去找阿森吧,跟他說清楚,讓他好好管教管教聲聲。”
鄒承望趾高氣揚的說道:“讓她跪下給我道歉!”
宋欣、柳靜靜、鄒承望、鄒父四人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前,宋欣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門,柔聲說道:“阿森,你在不在裡麵?我和鄒先生一起來找了你。”
宋欣話音剛落,隻聽見“砰”的一聲,休息室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跌落到了地上。
隔著門板,宋欣看不到裡麵的情景,焦急的說道:“阿森,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沒事。”柳森慌亂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宋欣,你、你先和鄒先生離開一下,我馬上出去找你們。”
宋欣一愣,說道:“怎麼了阿森,你直接打開門不就好了。”
柳森吼道:“我說了,你們先走!我馬上就出來。”
鄒父一直在旁邊聽著宋欣和柳森的對話。比起宋欣這個家庭主婦,鄒父在商場沉浮多年,經驗更老道,明顯聽出來了柳森聲音裡的慌張和掩飾。
鄒父皺眉,高聲說道:“柳兄弟,是我,你先把門打開,我和你有事情商量。”
柳森的聲音更慌亂了,還帶著一點心虛:“啊哈哈,是鄒兄啊,你......你等一下,我現在真的不太方便,十分鐘之後就出來找你。”
這次,就連宋欣也聽出了不對勁,遲疑的拉住鄒父,說道:“鄒先生,不然我就聽阿森的,先離開一下?”
鄒父眉頭鎖的更緊了,他沉聲說道:“柳兄弟,我給你一分鐘,再不開門的話,我就找人砸門了。”
宋欣和稀泥:“哎,鄒先生,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何必呢。”
鄒父不理宋欣,對著房門說道:“還有五十秒。”
一直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傳來,柳森打開了房門。柳森年過四十,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依然可見年輕時的俊朗,和大腹便便的鄒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他衣冠不整的站在門口,房間中散發出一陣石楠花的味道。
房門口都是為人父母的人,這股味道代表著什麼眾人再清楚不過,宋欣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她修剪精致的眉毛豎起,指甲直接掐上了柳森的手臂,克製不住的用尖利的聲音質問道:“阿森...你...你在裡麵做了什麼?!”
柳森將襯衣塞進了皮帶裡,抬起眉眼瞥了宋欣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是猜到了嗎。”
宋欣嘴唇發抖:“你...你出軌了?”
柳森嗤笑道:“很驚訝嗎?我不出軌,你這柳夫人的地位是從哪裡來了。”
宋欣怔忡著,鮮紅的嘴唇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是,她又有什麼資格說柳森呢。不說她這“柳夫人”的位置也是因為柳森出軌柳聲聲的母親她才能得來的,就單提她在柳家的位置,也隻是一個領分紅的豪門貴婦,如果柳森要斷了她和柳靜靜的分紅的話,她們也毫無辦法。
這就是作為豪門附屬品的下場,一切都要看丈夫的臉色行事,哪怕丈夫在她麵前出軌了也隻能忍氣吞聲。宋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保養良好的手心裡,指甲紮破手心的疼痛卻比不上她心中白蟻撓心般痛苦的萬分之一。
她之前對柳聲聲母親做的惡事,終究會以同樣的形式報複回她的身上。
柳森對著宋欣頤指氣使,轉頭看向合作夥伴鄒父,神色瞬間軟和了下來。他整理好衣服,恢複成了衣冠楚楚的樣子,擺出一副商業精英的樣子,對鄒父笑著說道:“鄒兄,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
鄒父此時也顧不上柳聲聲和他兒子吵架這種芝麻大的小事了,他定定的看著柳森,把柳森看的心虛,忽然伸出手掌推開了擋在門前的柳森,要走進去看和柳森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哎,鄒兄、鄒兄,你乾什麼......”柳森想攔住鄒父,但是鄒父直接一掌將柳森推的踉蹌,接著大步邁進了房間。
房間內石楠花的腥味更重,鄒父眉頭鎖的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和鄒承望如出一轍的吊梢三角眼環視了一圈房間,走到床邊,一把拉起了蒙在床上的被子。
被子下,是鄒父熟悉的臉。
他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此時正衣冠不整的躺在了他合作夥伴的床上,兩人剛剛乾了些什麼,一目了然。
鄒母看到鄒父燒的通紅的眼睛,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開口求饒:“阿奇......”
“閉嘴!!”鄒父忽然暴起,喝道,“你...你都跟柳森做了什麼?!你們兩個這一對奸夫淫.婦!!”
鄒父的眼睛因憤怒和羞恥而燒的通紅,裡麵布滿了血絲,鼻翼翕張,氣喘的像是牛。肥厚的手掌粗暴的拉扯著鄒母的頭發,硬生生的將她從被子裡拉了出來。鄒父也不顧他的妻子此時衣不蔽體,將鄒母的身體在地上拖拽著,顯然是想將她拉到了休息室的門外,拉到舞會大廳的眾目睽睽之下。
柳靜靜和鄒承望一時之間被這幅陣仗嚇住了,呆若木雞的立在門前,不知所措。
柳森急道:“鄒兄,彆,你冷靜一點......”
鄒父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怒吼道:“你睡了我老婆,誰他媽是你兄弟!!”
“鄒兄,你聽我說......”
“你有個屁好說的!”鄒父粗人出身,見到自己居然被兄弟綠了,怒火中燒,氣的頭腦發昏,肥厚的手掌緊握成拳頭,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柳森的臉上。柳森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二世祖,一身微薄的肌肉都是花架子,哪裡打得過鄒父,當即一顆牙齒被打落在地。
“啊——!!”柳靜靜尖叫。
休息室離舞池中央不遠,幾人在休息室的動靜又大,漸漸吸引了一些人走過來圍觀。
“什麼聲音?”
“我也聽到了尖叫聲,還有打架的聲音。”
“好像還隱約聽見什麼睡了老婆之類的。”
“噗,這麼勁爆的嗎,誰在盛夏舞會被捉奸在床了?”
“好像是......休息室那邊傳來的。”
“走走,過去看看。”
宋欣看著那些自己熟識的、剛剛還在和自己優雅談笑的豪門貴婦們一個個聚集在門口對著她指指點點,宋欣羞恥的臉頰通紅,急急忙忙的將柳森從地上扶起來,低著頭說道:“彆打了,咱們趕緊走吧。”
柳森被鄒父揍了,失了麵子,他打不過鄒父,就將氣出道了宋欣身上,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宋欣的臉上:“都怪你這個賤.人!我說了彆來找我彆來找我,你他媽非得過來!!”
宋欣當著舞會上所有人的麵被自己的丈夫抽了一巴掌,保養的精致細膩的臉頰上浮現起通紅的巴掌印。宋欣渾身顫抖,抖抖索索的指著柳森,巨大的羞恥感和悔恨感淹沒了她,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靜靜看著她的父親抽了母親一巴掌,淚水奪眶而出:“不要......”
鄒父扯著鄒母的頭發,狠狠地往她臉上吐了一口吐沫:“婊.子、賤.人、偷漢子真他媽的不要臉!”
鄒承望也跟著踹了他母親一腳:“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