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九品簪花榜(1 / 2)

[【本期情感值結算中】受托人獲得:

【好感值】1099點;

【惡感值】569點;

【其他情感】3987點。

受托人已滿足當期情感值結算規定(【好感值】≥1000/【惡感值】≥100),本期任務成功完成。

是否現在兌換情感值?]

謝蘊昭選了“是”。

每1000點好感值與每100點惡感值相當,都可以兌換點亮2顆星星或5次抽獎機會。雖然拔刀係統的抽獎也很實用,但她對星星的力量感觸更深:星星能幫助增強她本身的實力,而抽獎終究是外物,還可以靠平時可選任務積攢。

雖然抽獎功能有可能包含了對未來發展的暗示,但獎品太多、信息太少,對未來判斷不一定準。

1000點【好感值】換了2顆星星,500點【惡感值】換了10顆星星,加在一起就是一12顆。謝蘊昭開啟內視,看見識海中神秘的星圖:抱著蓮花的魚尾美人已經被點亮了大約六分之一,靜靜地懸在識海之中。

嘖,好感值太不值錢了,還是惡感值劃算。

謝蘊昭暗中感歎,情不自禁開始思考下一周期應該如何薅羊毛……如何賺取更多的惡感值:

首先,要更多地挖掘羊毛的潛力。重點照顧幾個慷慨解囊的大戶,比如柯十二、蔣青蘿,啟明學堂的蒜頭鼻等人……她雖然畢業了,缺少跟他們的交集,但也可以時不時回去晃一圈嘛。

其次,要發展更多一些惡感值來源,多多尋找能夠製造惡感值的機會。殺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嘛……嘿嘿。

她正想著,係統麵板又跳出提示:

[檢測到剩餘【好感值】99點、【惡感值】69點,是否按照【1:1】兌換率轉化為【其他情感】?

24小時內不轉化,【好感值】和【惡感值】將被清空,【其他情感】將保留。]

清空?!奸商!

謝蘊昭無奈,但也隻能選擇轉化。

[已轉化為【其他情感】,共計4155點。

下一情感結算周期將在明日0點開啟。]

【其他情感】需要10000點才和100點【惡感值】購買力相當。謝蘊昭認定這就是個添頭,是係統奸商的又一體現。

然而有什麼辦法呢,係統就是她的壟斷生產商,賣多貴她都得買。

想到這裡,謝蘊昭不由一聲長歎。

“謝師妹因何歎息?”

海風從發白的天際吹來。新一天的太陽即將升起。

謝蘊昭睜開眼,感受著最後一絲夜的凜冽。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她照例戲精一把,遺憾地發現旁邊的友人並未貢獻任何情緒值。

大概是有抗體了。

何燕微抱著劍,筆挺地站在黎明的風中。

謝蘊昭則是盤腿坐在沙灘上,將太阿劍放置於膝頭。

她們都麵朝東方,靜靜等待著日出。

謝蘊昭說:“我來此處是為感悟太阿劍法,燕微你也天天來,難不成是陪我?”

何燕微道:“為劍。”

短短二字,絕不肯多言。

謝蘊昭斜眼看去:“你要改人設,從傲嬌變高嶺之花了?”

何燕微:……?

少女跳過她聽不懂的話,隻當謝蘊昭是在追問緣由,便直言:“我無緣得見謝師妹的日月劍意,隻聽說是兼具夜月之清爽、朝陽之灼豔,可惜謝師妹暫時使不出來,我隻能親自來感悟日出。”

謝蘊昭笑道:“你還真是癡於劍道。不瘋魔不成活,我總算領略一二了。”

紅日從天邊放射出一縷霞光。兩人都收了話,凝神觀望,感悟天地氣機流轉,以及那一絲難以捉摸卻又無處不在的太陽光照萬物之道韻。

太阿長劍懸浮半空,金光流轉、火紅通透,好似與日輪共呼吸。

何燕微投來目光,注視著太阿長劍的變化。

到太陽完全躍出水麵後,這位搖光真傳開口道:“已有一絲光明正大的劍意,但並不穩固,謝師妹還要多多努力。”

謝蘊昭無奈應道:“好,我努力。”

半個月來,謝蘊昭一改以前賴床的習慣,天天都很勤奮地跑來搖光峰下,就為一遍遍地感悟日出之道,以完善太阿劍的“日月劍法”。而燕微,她為了親眼見識日月劍意,便也很執著地天天來站著吹風。

還很執著地每天都殷殷叮囑她要努力。

謝蘊昭說:“不光說我,燕微你的劍呢?你抱了一年多的劍,上回還把我揍趴下了,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劍叫什麼,又有什麼劍法劍意。”

那抱劍的少女淡淡一笑,冷豔的眉目有若梅花綻放。

“待它真正出鞘時,謝師妹自會知曉。”

她語氣鄭重,顯然對本命飛劍極為重視。謝蘊昭曾聽楚楚八卦,說要不是寧州劍宗收男不收女,燕微多半會北上拜入劍宗。

想到楚楚,謝蘊昭就說:“聽說最近楚楚在啟明學堂十分努力,可謂朝懸梁錐刺股地修煉,現在已是不動境中階的修士了,想必很快就能成就和光。”

“楚楚……”

何燕微擰起纖細的眉毛,分明有些擔憂:“她從小就懶散沒定性,這一次不知道又能努力多久。”

“懶散也是一種‘道’嘛。”

何燕微有些責備地看她一眼:“謝師妹也該更勤奮才是。”

謝蘊昭幫友人講話不成,反而被說了一句,隻好縮縮脖子,道:“是是是,回頭我就找個時間回去看他們,一定敦促楚楚好好修煉。對了……石無患有同你聯係過嗎?”

她試探了一句。

原著裡何燕微也是石無患後宮之一。這幾年下來,謝蘊昭看著,覺得何燕微不像能看上石無患的樣子,而石無患似乎也不怎麼喜歡燕微,很有點相看兩相厭的意思。但保險起見,謝蘊昭還是忍不住多防範一點,生怕哪天一個沒注意,就讓什麼天外飛來的狗血事件糊了友人一眼。

石無患就算了,她才舍不得燕微她們受傷。

“沒有。問他作什麼?”何燕微有些奇怪,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換了個語重心長的口氣,“謝師妹,我知道你素來與石無患交好,不過……他輕浮太過,謝師妹還是防著他一些的好。”

何氏女郎光風霽月,從不背後說人,這樣一句委婉的評價已經是她的極限。

“放心放心,他敢惹我……哢嚓。”

謝蘊昭比了個手勢,看得何燕微大窘:“謝師妹!”

“哦哦哦對不起我流氓了。”謝蘊昭乾笑,“總之,你認得清他花心的本質就好。”

天光已經大亮。謝蘊昭收起太阿劍,大大伸了個懶腰。

“又是新的一天啦。”

*

謝蘊昭和師兄約了去繡雲坊。

謝蘊昭已經是和光修士,兜中更有兩萬靈石,經濟十分寬裕。除開一部分拿去給她師父買一棵新山楂樹,剩下的一部分她還能用很長一段時間。前些日子衛枕流不在的時候,她就自己去買了兩套挺好的法袍。

結果衛枕流回來後,覺得這樣普通的法袍實在上不得台麵,非要拉她去繡雲坊找孟彧定製。

她前麵兩套墨綠的法袍就是孟彧親手裁製。時隔兩年多,繡雲坊的首席設計師依舊是孟彧,其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謝蘊昭拗不過師兄,加上她師父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花!你師兄的錢不花白不花!”),她隻能答應下來。

辰極島的坊市開在天權峰,繡雲坊便在坊市正中,雕梁畫棟、屏風雅致,窗邊有輕紗幔帳隨風飄動,十分引人注目。

謝蘊昭在天權峰進學時,不時會和友人來逛坊市,也漸漸和這裡值班、掌事的弟子們混熟了。繡雲坊的繡娘記得她,也認得出衛枕流,看他們進來,便放下繡品笑著迎來:“謝師叔,衛師叔,今天想挑些什麼?”

衛枕流開口道:“孟師兄可在?”

繡娘笑道:“孟師叔……”

話音未完,那盈盈笑麵忽地一滯,話語硬生生轉了調:“實在抱歉,衛師叔,孟師叔受了傷,近來不便裁衣。”

“受傷了?”衛枕流神情一動,關心道,“孟師兄怎麼受的傷?傷得可重?”

北鬥上下,孟彧是他極少數的真心朋友。

“這……”

繡娘有些為難,猶豫再三,才壓低聲音說:“孟師叔前段時間需要一種珍惜的材料,就和同門出海捕獵,沒想到受了傷。傷不重,隻是傷了手,不得不休養一段時間。衛師叔,謝師叔,這消息孟師叔不欲人知曉,您二位可千萬彆說是我說的。”

衛枕流細細瞧她一眼,又往繡雲坊深處投去一瞥,唇邊笑容忽然淡了許多。

旁人看不大出來,謝蘊昭卻發覺了,也跟著往裡麵看了看,卻隻看到一副歲月靜好的忙碌景象。

“好,那我改日去探望孟師兄。有勞了。”

剛踏出繡雲坊,謝蘊昭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肘碰碰衛枕流,問:“師兄,你發現什麼了?”

衛枕流瞧瞧她,眸中笑意重又濃鬱起來,道:“怎麼這樣問?”

“你明顯不高興了嘛。”

“很明顯?”衛枕流微訝,暗中思索是否自己太過鬆懈,竟然流露了真實情緒。

“快說快說。”

衛枕流回過神,隨口道:“今天帶師妹白跑一趟,我沒麵子得很,自然失落。”

“鬼才信你。”謝蘊昭撇嘴,“不說就不說嘛。”

衛枕流卻像和她較勁,歎息道:“我說了要給師妹最好的,現在卻食言了,怎會不失落?”

謝蘊昭不在意:“那就等孟師兄好了再說嘛。”

說不定到時候師兄就忘了,這樣能省一大筆錢。謝蘊昭心中算得精細。

衛枕流卻說:“孟師兄大約要多休息一段時間。這樣好了,下回等我集齊材料,就帶你去玉衡峰,找人給你煉製兩套法袍。”

“玉衡?”謝蘊昭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他們的弟子主要是煉器師?人很少,啟明學堂都不大見得到。”

“玉衡、洞明二峰都很少收徒,他們一主煉器,一主煉丹,這兩樣天賦都很少見。”衛枕流解釋道,“法袍實際也是煉器的一種,玉衡有位原師姐頗善此道。”

原師姐?謝蘊昭耳朵尖尖不由豎了豎,仔仔細細回憶一番七零八落的前世記憶,最後確定:嗯,師兄和玉衡的師姐應該沒什麼牽扯。

她多走幾步,突然站住了。

對哦,原著裡師兄暗戀的那位師姐叫什麼來著?搖光的……

“師妹?”

謝蘊昭一個激靈,抓住師兄的衣袖,問:“師兄,你……”

她又猶豫起來。雖然師兄跟她親近,但再親近,乾涉私人情感也不大好吧?

她就選了個最委婉的問法:“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衛枕流猝不及防,竟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怔然的同時,心臟猛地跳了幾下,忽然之間竟有些控製不住血氣湧動。

“人小鬼大。”他順手點了一下師妹的頭,壓住那莫名的悸動,“你才和光,想什麼情情愛愛。”

謝蘊昭難以理解他的邏輯:“我都十八啦。凡世的姑娘們這會兒早嫁人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當然她是不會嫁人的。謝蘊昭心裡默默打了個補丁。

衛枕流卻被她說得又是一呆。嫁人?孩子?

不知怎地,他下意識瞥了一眼自己腰上。他曾天天帶著那半枚龍紋玉佩,卻早已絕了念頭,隻是作為對過去的紀念,萬沒想到竟有成真的一天……說來,那不是他們的定親信物麼?長樂如果真要嫁人,也該……

也該嫁給他?

這個荒唐的念頭卻像有著奇異的力量,將他釘在了原地。

而從謝蘊昭的角度,隻看見他神色忽地微妙起來,白玉似的臉頰隱隱泛出幾許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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