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
陸岩一抖長劍,氣勢頓時轉變,如猛虎出籠,悍然一步踏出,震起道道裂紋,伴隨著石塊四濺聲瞬間衝了過來。
刀光如電,古青抿著嘴,一言不發半步輕撤,繼而側身斜撩,鋒芒攜刺目銀光直襲對方肋下。
變刺為掃,陸岩順勢抖劍,抵著劈來的刀鋒,擦出一簇刺眼的火星點向古青手腕,且另一隻手握拳如錘凜然搗出。
砰!
拳拳碰撞,古青轉刀挑劍,朝對方臂彎砍去,其攻勢之淩厲,渾不見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再碰,雙方不禁臉色微變,不約而同向後退去,與彼此拉開距離。握兵之手隱約發顫,氣息略有紊亂。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圍來了一圈看熱鬨的人,放在古青身上的目光都帶著幾分驚異,陸岩的實力還是不錯的,沒曾想在古青身上竟然沾不到半點便宜。
“再來。”
陸岩咧嘴一笑,大喝一聲再度衝上,長劍攻勢陡轉,如鋪天暴雨綽綽灑下,伴隨著颯颯輕嘯,漫天銀光急閃將古青徹底籠罩。
對方急進,古青碎步連退,眸子死死盯著麵前綿綿劍網中若隱若現的影子,陡然踮腳一躍,在劍刃觸及外衣的刹那,擦著劍鋒躍入空中。
見他身姿宛若鵬鳥展翅,飛速從陸岩頭頂掠過,落地沉腰,踏步旋身,長刀如狂龍甩尾,攜以萬鈞之勢斬向對方後頸。
這是行險一搏,稍稍有點經驗的,絕不會這麼做。
其實雙方爭鬥,尤其是在手持兵刃的情況下,都會很謹慎不給對方可趁之機,類似出腿,騰空,這種破綻極大的動作都會極力避免。
除非黔驢技窮,隻能鋌而走險搏一搏,否則這無異於把小命交到對方手上。
很明顯古青這一招,陸岩壓根沒想到,短暫的錯愕,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錯失了絕好的機會。
沒有抓住古青的破綻,這無異於代表古青賭贏了,自然接下來他會被壓入劣勢。
背後呼呼傳來的破空聲讓他汗毛倒豎,本能朝前一步,繼而果斷一個腰子翻身,擦著刀鋒掠過的同時,落地抖劍,劍尖直指古青咽喉三寸處。
他也在賭,陸岩在賭古青此招力竭,來不及變招,而且陸岩也賭贏了。
古青棋差一招,隻能無奈收刀認輸,麵露無奈之色:“陸大哥好生厲害,我出其不意,竟然還能閃過且抓住我的破綻。”
陸岩抹了把冷汗,有些心有餘悸:“哪裡哪裡,不過你剛剛那一手有些太過冒險,稍有不慎就是同歸於儘之局。”
杜彥虎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笑著丟給古青一個錢袋:“還不錯,你就跟著陸岩做事吧。這算是見麵禮,好好做事,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多謝杜爺。”古青知情知趣的連忙低頭回應。
“跟我來。”
陸岩丟下長劍,拍了拍古青的肩膀,抬腳朝外走去:“我帶你去個地方,以後沒事就彆來煩杜爺了。”
古青老老實實跟在後麵,一臉憨厚,他雖然現在強不到哪去,但也不至於連個癟三都贏不了,方才隻是故意為之罷了。
鋒芒不可太盛,但也不能真變成路人,拿捏住這個度就可以,不必非要贏陸岩,打對方的臉。
“今天,咱們得去做點事兒。”走在路上,陸岩低聲問道:“對了,你殺過人?”
古青麵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回答:“沒有,不過打過獵。”
陸岩笑了笑,頓時明白過來了:“我說呢,怪不得你出手這麼狠,沒事,隻要見過血就行。”
——
一個多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古青算是成功融入了三竹幫內,沒有什麼堂口,沒有什麼舵主之類的分級,三竹幫的構架很簡單,上頭便是杜彥虎,有什麼事就支使古青這群下麵賣命的去做。
這天,古青一臉懵逼的看著手裡的紅包,朝陸岩投以疑惑的眼神:“什麼意思?”
陸岩樂嗬嗬的笑道:“沒什麼,大少爺還有半個多月就要回來了,據說還帶了個劍閣弟子。這是上頭發的紅包,讓咱們沾沾喜氣。”
孟家大少爺,孟亮?
古青嘴角一抽,想起三竹幫的上頭到底是誰了。鳴天城三大地頭蛇之一的孟家,也正是他要對付的目標。
孟家大少爺,據說天賦異稟,自小被一個隱世宗派收入,鮮有回來的時候,不過據說那宗派跟定龍派差不多,都是玩奇門風水,卜算天數的門路。
否則的話,區區一個孟家,何德何能會讓石老大這種皇龍閣的人忌憚?還不就是靠著這一手絕活進了觀星院?
“回家?”古青眼底劃過一絲異色,捏了捏紅包,大概四五兩,絕對不可能是黃金,應該是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