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貓正處於憤怒之中，對於萬源鵠的示好完全不買賬。它依舊維持著炸毛的狀態, 嘴裡發出威脅的哈氣聲。
萬源鵠自然不會把這麼小的毛絨團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慢條斯理的撕下一片魚肉，放進嘴裡細細品嘗。
“好吃, 烤熟的魚肉肉質緊實, 酥而不焦, 蛋白質被炙烤過後的特殊香氣, 一入口就炸裂開來，真香。”
小貓不為所動，繼續炸毛。
萬源鵠又揪了一塊魚肉, 喂給了身邊的虎子。
“虎子，好吃嗎？”
“汪！”
“咪咪你看，虎子也說好吃。”
萬源鵠又撕下一片魚肉, 在小白貓麵前晃了晃。
小白貓的哈氣聲停了下來, 隻是依舊警覺。
這個時候，妞妞也湊了過來，用頭頂了頂萬源鵠。
“你也想吃？”
萬源鵠一見妞妞的眼神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和兩隻小動物相處久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覺得自己通過眼神就能和它們交流。
“哞——”
他猶豫了一下, 雖說知道虎子和妞妞的不同尋常, 可是給牛吃魚肉，會不會消化不良拉肚子啊。
妞妞卻不管這麼多, 直接一抬頭, 伸了舌頭把那片魚肉卷走了。
“妞妞……”
萬源鵠一愣, 見妞妞嚼得挺香，也就隨它去了。這段時間，妞妞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葷湯，不光沒消化不良，還長勢驚人，皮毛光滑的。
小白貓看著虎子和妞妞都吃得香，整隻貓都呆住了。
萬源鵠見狀，又撕了一片魚，從籠子的縫隙塞進去。
小白貓先是警覺地向後一縮，哈了一口氣。
“……”
萬源鵠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它，臉上依舊是和煦的微笑。
對於貓這種警覺性極高的動物，隻能耐心接近。
過了片刻，或許是見對麵的兩腳獸沒有其他舉動，小白貓又平靜了些許，隻是依舊高冷，警覺地盯著前方，對烤魚不屑一顧。
萬源鵠見狀，沒有放棄，也沒有動，就這麼靜靜地保持安靜。
香……
好香……
小貓粉嫩的鼻頭動了動，它偷偷看了那兩腳獸一眼，見對方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狗子身上。它悄悄的向前移動一點。
之後，閃電出擊！
萬源鵠眼角餘光隻見一道白影閃過，隨後手中一空。
“好了，我把籠子打開，如果你覺得餓的話，就自己進來吧。今天我還煮了紅燒魚和魚湯。”
說完，他沒有再看躲在角落裡吃魚的小貓，打開籠子後就帶著虎子和妞妞走進了房間。
屋子裡麵一片和樂融融，萬源鵠給虎子和妞妞分好了飯菜，然後也沒動筷子。
幾分鐘之後，一團毛茸茸從通往院子的門那邊探出頭來。
萬源鵠笑了笑，起身說道：“我去給你找個專用的碗。”
***
“哥哥，你醒了！”
明舒誌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妹妹。
明舒嘉的眼圈還有些泛紅，明顯是剛剛哭過。見眀舒誌醒了，她趕緊按下通訊按鈕。
很快，方博士便推門走了進來。
明舒誌還沉浸在那種恍惚感中，難得沒有餘力去思考其他再多的東西。他還在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
最開始的時候，他處於極致的痛苦之中，精神海的奔踏讓他無法自控。他甚至覺得自己處於一種極致的虛弱之中，開始慢無目的的遊蕩，尋找。
他在慢慢死去。
就在生命快走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他似乎被什麼吸引過去了，再然後，精神海的崩塌就慢慢停止。
嘗到了甜頭的他，再次靠近那強烈的誘惑，這次，卻感知到了危機。
他逃了。
然而，虛弱的感覺讓他再次冒著巨大的危機感靠近。
再然後，痛苦消逝，隻剩下了溫暖和滿足。
“方博士，我哥哥情況怎麼樣。”
明舒嘉見方淮已經檢查完畢，自家哥哥卻一直盯著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輕聲問了一句。
方淮說道：“情況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啊？”明舒嘉愣了愣，隨後看向明舒誌。
明舒誌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問道：“怎麼說？”
“你的精神力已經進入具象化門檻。”方淮說得言簡意賅。
“具象化？什麼意思？”
這個詞彙，用來描述精神力等級，眀舒誌從未聽過。
方淮解釋道：“這是最近才發現的新領域，之前的普遍觀點都認為，你們幾人的精神力已經到達了人類的上限值。“
他沉默片刻，說道：“現在我可以下定論，這個觀點是錯誤的，還有一個領域，是我們從未達到過也沒有了解過的，不過案例太少，一切還處於摸索狀態，我也無法提供係統的建議。”
明舒誌盯著方淮看了片刻，說道：“我不是第一個進入新領域的人吧？”
方淮微微一愣，沒有說話。他就知道明舒誌這人，聰明得有些過分。
“第一個是秦逾明還是賀昭華？他們兩個都和我一樣，精神海出事後陷入昏迷，又突然醒來。”
“……”
方淮選擇轉移話題，他知道明舒誌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根本不是在詢問。
“我們說回你的病情，雖然你因禍得福，進入了新領域，但我依舊不讚成你之前的做法。”
明舒嘉也點了點頭，語氣嚴肅：“方博士說得對，哥哥你的行為太冒險了。如果我的健康是用你的危機換來的，我寧願不要！“
眀舒誌的意外昏迷，是因為明舒嘉在家中暈倒。
他試圖以自己的精神力修複明舒嘉崩潰的精神海。他們是雙生兄妹，精神波動高度重合。他的精神力一進入明舒嘉的精神海，就引發了精神波動共振，導致自己的精神海崩塌。
明舒誌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兩兄妹一起被送到了方淮的研究所裡，明舒嘉的昏迷算是日常症狀了，她很快就醒了過來。反而是明舒誌，精神海崩塌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期間，方淮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明舒嘉哭得死去活來。
就在絕境之時，眀舒誌的精神海狀況突然就穩定了下來，沒有征兆，沒有原因。
明舒誌聽完，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精神海的恢複，不是沒有原因。
起碼，他能記得，那種極具誘惑力的感覺，和之後自己精神海的修複。
那是什麼？
或許，舒嘉的病情，也會因為這個意外有所轉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