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修為卻隻到元嬰大圓滿?”
他閒閒地回道:“晉級化神,有些事便再瞞不住。”
“你那個要命的秘密嗎?”她好奇地問道。
“嗯。想知道?”他露出一點牙尖,“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魚初月打了個冷戰:“不了不了。我懂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總會死得很快。”
“嗯。”他淡聲道,“你太弱了,不知道為好。”
魚初月:“……大師兄,我回去之後,定會好好修行!”
他沒忍住,抬起手來,撫了撫她毛茸茸的腦袋。
“真是個魚。”他輕輕地笑著,收回了手。
魚初月:“……”沒弄明白他是誇她還是罵她。
到了真正的落日時分,遠遠地,能看到地平線上的綠意了。是一片沙中綠洲。
崔敗停在了一處較高的沙丘,示意魚初月坐到那細軟的碎金沙粒上,同他一道欣賞落日。
隻見圍在沙漠地平線上的七輪幻日緩緩合向那一輪真正的落日。
西邊的地平線上,夕陽變成了紅色,將金沙染成了一片赤紅與燦金交織的漸變色海洋,七輪幻日向著夕陽合去,在徹底沉入沙麵下的那一刻,圓融歸一。
真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奇景。
魚初月呆呆地看著夕陽沉入沙中。
那些美妙的金色與紅色都消失了,細沙變得黑沉沉的,頃刻就失去溫度,冰冰冷冷地硌在腳下。
“走。”
崔敗帶著魚初月掠入了西南邊的綠洲。
這片綠洲占地極廣,直徑三百餘裡,像一粒綠色的大明珠,鑲嵌在落日沙漠之中。
“在這裡!”蘑菇發出了尖利的嘶吼,“我的能量體!我的能量體在這裡!瑤月就在百裡之內!東、東、東!”
魚初月把它扔回了芥子戒中,緊張地回頭望向崔敗:“大師兄,太順利了,我有些緊張。”
他的唇角浮起了淡笑,一隻大手悄悄覆上她的肩頭,不動聲色拍了拍。
“成事未必需要波折。小師妹,話本少看些。”
魚初月:“……”
崔敗降在了一汪碧水旁邊。
大手摁住了魚初月的腦袋,將她摁在一蓬綠油油的鋸狀大葉之後。
魚初月心知他定有發現,立刻抿住唇,屏住呼吸,不發出一絲響動。
少時,‘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向著這汪清泉靠攏過來。
像是人類交錯的腳步聲,聽著約摸有四、五個人的樣子。
魚初月不禁有些納悶。妖族修至化神才能化形,化神大妖已是一方霸主,能夠占領一塊較大的地域,怎麼會結隊到泉邊取水?
崔敗不動聲色,攥住她一隻小手,帶她潛到一株巨大的月牙植物背後。
修長手指輕輕挑開一絲葉縫,望向外麵。
隻見五個年輕男人各自捧著一隻漆了精致花紋的泥罐,走到清泉旁邊汲水。單看背影,便能看出這五人都是美男子,長身玉立,氣質卓然,個個都穿著薄透的白色紗衫,勾勒出漂亮的男子曲線。
魚初月用口型問道:“妖?”
崔敗搖了搖頭。
魚初月吃驚地再度望出去。此地深入妖域,不遠處便是三十六天罡之一——沙妖重千尺的地盤,這沙中綠洲裡,怎會堂而皇之地居住著人族青年?
很快,第一個男子便汲好了水,捧起漂亮的泥罐,轉過了身。
魚初月眼前一亮。
好一位病弱美男子!
論相貌,竟與那遊戲花叢的印清風不相上下。
魚初月愣愣地張開嘴巴。
很快,第二位年輕男人也轉過身來。
魚初月眼前再度一亮。
這一位劍眉星目,生得英武漂亮,頗有些劍尊修無極的風姿。
後三位汲水者也陸續亮相。
一位柔美,一位清俊,一位邪魅。
環肥燕瘦,每一個出現在凡界都城,都是會被懷春少女們用鮮花瓜果投擲的美男子。
“殷加行哪去了?”清俊那位微微蹙眉,“他是不是又要鬨什麼夭蛾子?”
邪魅那位冷冷一笑:“你還不知道他?被救來沒幾日,都往落日沙漠裡跑多少回了?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每次暈在落日沙漠,還要勞動雪娘親自去救他回來,嗤,不知所謂!”
柔美那位輕聲說道:“人家就是有那誌氣,寧死也不願做男寵,上次不是自戳一目,毀了容顏……我們認了命的,也彆嘲諷人家鐵骨錚錚。”
其餘四人立刻沉默了。
病弱那位輕咳一聲,道:“彆說了,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欠雪娘的?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至於殷加行,他無欲則剛,偏生又生了那樣一張驚世絕豔的臉,入了雪娘的眼……隻能怨命吧。”
清俊美男道:“畢竟是個少城主,原本前程似錦,自然不屑與我們共侍一女。”
邪魅美男冷笑出聲:“什麼少城主,全家死在沙妖重千尺手上,不自量力想要報仇,若不是雪娘出手,早變成那沙蟲怪的糞便了,還由得他在這裡拿喬!”
五個人對視一眼。
“想來他又借取水之機,跑到沙漠刺殺重千尺去了,罷罷罷,回去向雪娘複命吧,但願還能救得回來……”
五位美男子搖著頭,蜿蜒向叢林深處走去。
目送他們離開,魚初月偏過頭,想要與崔敗交流一二。
卻見他唇角微勾,語聲溫柔:“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對吧小師妹?”
魚初月一怔,實事求是地回道:“嗯,不錯,我也覺……”
他傾身而上,狠狠封住了她未完的話。
磕絆間,她嘗到了血腥味道,不知是誰的牙磕破了她的唇。
他重重吮了吮,然後摁住她的後頸,溫熱的薄唇碾過她的唇角,滑到頸側,一口咬下。
魚初月的心臟徹底不聽使喚了,它在胸腔正中直起直落,害得她忘記了如何呼吸,全身的感官都消失了,每一絲神念都凝在他的動作之間,隨著他吮吸的動作,她的腦袋一陣陣發漲,身軀綿軟,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了微弱的倒氣聲。
他把她擁在了懷中,小小的身體,仿佛被整個世界禁錮。
她無力地張開口,拚命呼吸。一丁點也不痛,但她卻感覺自己在死去活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抵住了她的傷口,以靈氣撫平。
她恍惚回神,發現那五個美男子還未走遠,最末那個病弱美男距離她和崔敗不過十丈。
竟隻過了那麼一會兒麼?
她大口喘著氣,怔怔地偏過頭,尋找崔敗的眼睛。
他正緩緩抿去薄唇上殘留的一抹血痕。
“是雪狐妖。”崔敗聲音清冷,“當年引誘長生子時,修為便已是大乘。”
魚初月立刻就明白了——瑤月占了個大乘雪狐妖的身體,這一戰異常凶險,所以崔敗需要提前補充些血液。
她點點頭,忽然雙目呆滯:“等等,引誘長生子?狐妖?”
她記得崔敗曾說過,玉華子當初的道侶被狐妖奪去,險些走火入魔,最終連斬九萬萬心魔證道。
莫非,玉華子當初的道侶是……長生子?!
魚初月整個魚都錯亂了。
崔敗道:“長生子隻是中了媚術,其實也並未成事,但有些裂痕一旦種下,終究難以彌補。”
魚初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晌,她猶豫道:“萬一幕後之人是玉華子聖人的話,長生子聖人他……”
崔敗淡笑:“那便遂了他的意。”
魚初月:“?”
崔敗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際:“關起來,為所欲為。”
她有種錯覺,他仿佛十分躍躍欲試。好像不是人家長生子想做這種事,而是他崔敗,想對她魚初月做這樣的事。
她歎了口氣:“大師兄,人快跟丟了。”
“走。”
她用上逆光訣,以免他戰鬥時還要分心護她。
兩個人悄悄尾隨那五位美男子,不多時,便看見了一處十分不起眼的禁製結界。
它隱在綠洲之中,一眼望去,與周遭景色幾乎沒有任何分彆。
崔敗悄無聲息追上前去,手刀劈暈了走在最後麵那個病弱美男子,接過他手中的泥罐,將他隨手扔進一旁的厚草叢中,掐訣一幻,幻成了病弱美男的模樣——騙過幾個凡人是綽綽有餘了。
魚初月用了逆光訣,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隻見領頭那位清俊美男子取出了雪狐妖的身份令牌,開啟禁製。
眼前波光晃蕩,綠洲植被像海底的藻類一樣,妖嬈晃動,少頃,一間冰晶剔透的雪玉殿堂漸漸中虛空中浮現,佇立眼前。
這便是雪狐妖藏身之處。
魚初月的心臟在胸腔中‘怦怦’亂跳起來,一時之間,竟有些近鄉情怯。
她恨入骨髓的穿越女,近在眼前了。
猶豫片刻,她悄悄落後了些,從芥子戒中掏出蘑菇,捏住蘑菇杆,低聲問道:“是這裡嗎?”
蘑菇拚命晃動著一綹一綹的破帽子,聲音從捏扁的杆子裡憋出來:“就在這裡!上呀!我的能量體!就在那房子裡麵,百分之百!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魚初月收了蘑菇,疾走幾步,追上幻成病弱美男子的崔敗。
“大師兄,”她踮起腳,覆在他耳畔細聲細氣道,“安全為重,千萬當心。”
他隨手往後一撥,將她撥得倒退兩步。
她知道他的意思——讓她在遠處等。
她抬頭望去,隻見那雪玉大殿的台階之下,整整齊齊立著兩排長相漂亮的美男子,見到這五人回來,男色叢中走出來一個沉穩俊美、看起來年齡稍大些的男子,溫聲說道:“雪娘與殷加行在一起,都在此等候吧。”
聞言,取水的美男們驚愕不已:“殷加行他,終於從了?!”
殷加行,便是方才美男們提過的那個甘願自戳一目毀了容顏,也不願委身雪狐妖的少城主。
“嗯。”沉穩俊男輕輕點頭,“飲了些酒,大約是想通了。”
“嗤!”邪魅美男滿臉不屑道,“雪娘也淪落到用藥逼人就範了麼!她不是自詡媚色動人,世間沒有她拿不下的男人麼!”
“咳咳咳。休要胡言亂語。等著罷!”
隻聽那玉殿之中,隱隱約約傳出女子嬌媚至極的輕吟聲。
作者有話要說:崔敗不說出身份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隻能憑借自己的身子去攻略小嬌妻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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