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122 番外.服軟(2 / 2)

“柯大人,不知您說的郭大人是?”有些敏感的官員已經猜到了郭大人的身份。

柯建元笑道:“正是前戶部尚書郭富郭大人,陛下已經決定重新任命郭大人為戶部尚書,不日就將抵達京城。”

大家紛紛看向上麵的劉子嶽,心底有萬般猜測。

哪有這麼巧的事,國庫財政困難,郭富就跳出來幫忙了,南越的商家還仗義地掏大筆的銀子,看來以前坊間傳聞,南越的大商行與陛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是空穴來風。

還有郭富告老還鄉後,估計也是投效了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陛下。

他們真是看走了眼,還以為這位回京隻有幾個月,平日裡性情懦弱,不得先帝喜愛的太子殿下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但瞧瞧他上任半個多月做的事,哪一樁不是雷厲風行,該動手時絕不手軟,跟他作對的,不管是宗室還是大臣,都沒好果子吃,偏偏他理由還正正當當的,讓禦史都沒法找茬。

恐怕不止是他們,先帝也是看走了眼。

眼看戶部都找到了解決的法子,甚至還將以前威望很高的郭富拉了回來,接手戶部這個爛攤子,大臣們都無法可說了。

於是減稅一事很順利地就通過了,並通過吏部,通知到各州縣,並張貼出來,告知全天下的老百姓,以安撫民心。

宣近文看著劉子嶽輕輕鬆鬆就掌管了朝堂上的局勢,大臣們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都沒人提及先帝的葬禮,頗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心底也有些後悔,早知這樣,他當初就不該與陛下作對的。薄葬就薄葬,左右被指著脊梁骨罵的人也不會是他。

隻是如今再後悔,為時已晚。

議完了公事,緊接著,劉子嶽主動提及了宗室的事。

“朕前幾日處罰了慶王吳王等人,諸位大人怎麼看?”

大臣們能說什麼?慶王等大不敬,擅闖延福殿是事實,陛下的懲罰雖重了一些,可也在律法的範圍內。

他們現在知道劉子嶽不好惹,可不會為了幾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宗室去觸怒陛下。而且很多文臣寒窗苦讀十數年,又在官場沉浮多年,才能站到殿上,心底其實是有些看不上那些整日不乾人事的宗室。

正義感強一些的,甚至私底下為這事叫好。

倒是有幾個跟這些宗室走得近,甚至有姻親關係的,有些猶豫,但看到前麵宣近文幾個垂頭喪氣的樣子,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彆到時候沒勸動陛下,反而把自己一家也給搭進去了。

於是大臣們不約而同地表示:“陛下英明。”

氣氛分外的和諧,劉子嶽有點遺憾,若是有人強烈反對,他就可以借機徹查一番,將宗室上下由裡到外查個遍,將那些違法犯罪有前科的通通擼了,不但能節省一筆開支,還能沒收些財物充裕國庫,解解這燃眉之急。

可惜今日這些人都學精了,一個抗議的都沒有。他也不好搞得太過分,畢竟他才剛登基,雖然掌握了禁軍,可到底不宜製造太多的敵人。

現在這情況也不是對宗室下手的好時機,隻能暫時擱置,再等等,過些年局勢穩定了,他的位置牢不可破了,晉王也被鏟除了再動手。

不能大規模的動宗室,但有些人還是可以處理的。

劉子嶽又道:“庸郡王已被關入天牢多日,他的案子就交由刑部來審理,凡是與其勾結的人通通要挖出來,嚴懲不貸。”

刑部尚書領會了劉子嶽的意思,連忙站出來接旨。

庸郡王氣得先帝吐血,是大臣們都看見的,因此對於嚴懲他,沒有一個大臣敢站出來反對,這事也順順利利地過了。

今□□堂上的幾樁要事都議得很快,沒什麼爭執,因此朝會結束得也頗早,辰時三刻便完了。

大臣們恭送劉子嶽離開後,這才紛紛退出了延福殿。

宣近文等幾個因為要去固州的事,很是苦逼,落在了最後。

陳懷義刻意跟在他們後頭。

等出了宮,陳懷義立即叫住了他們:“宣大人、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宣近文和王釗對視一眼,掉轉了個方向,來到陳懷義麵前,拱手道:“不知陳大人叫住我等有什麼事?”

陳懷義笑著說:“陛下將如此重任交給你們,我在這裡恭祝兩位大人此去固州事事順心。”

宣近文和王釗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陳懷義確定不是來落井下石,看他們笑話的?

陳懷義一看二人這表情就明白了,笑道:“陛下對這事極為重視,即便不成,也務必要讓天下人感受到陛下的誠意,朝廷的誠意。”

宣近文和王釗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怕今日是皇帝特意派陳懷義來給他們透這個底的,不然他們還會一直沉浸在陛下要刻意針對他們這事中,完全沒有領會陛下此舉的真正意圖。

這事,是給他們的懲罰沒錯。

但陛下更多的用意應是為了占據道德的製高點。所以才派了這麼一支看起來龐大的隊伍前往固州勸降,又提出了如此寬厚仁義的條件,到時候弄得天下皆知,晉王不答應,便是大景的罪人,全天下的罪人。

不要小看這一點,民心所向,也是決戰勝利的重要條件。

他們真是先入為主,低估了陛下的心機和雄心。

陛下這次派他們前往固州,既是對他們的懲罰,也是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宣近文一改先前的沮喪,鄭重道:“多謝陳大人指點迷津,我等一定會辦好陛下交代的這件事。”

陳懷義笑容滿麵地從懷裡掏出兩封信,遞給了宣近文:“這是成太妃和晉王世子給晉王殿下的信。陛下說了,父母子女,血脈至親,人倫之情,天經地義,不管這事成不成,請將這兩封信帶給晉王。”

宣近文和王釗對視一眼,徹底沒了脾氣,陛下方方麵麵都想到了,胸襟也寬闊,倒襯得他們和晉王都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

“是,勞煩陳大人走這一趟,我等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兩人再次表忠心。

陳懷義笑著點頭:“宣大人和王大人都是國之棟梁,陛下也是重視兩位,才將此大任交給諸位大人,我在京城恭祝幾位大人一切順利。”

***

南越,李洪深帶著劉子嶽的信回來後,郭富和池正業就忙得不可開交。

陛下所需的銀錢糧食都不是小數目,這次可是要將劉記積攢了十餘年的家底都掏空大半。

光這些,應能應付半年左右的日常開支,堅持到秋收。

但郭富畢竟是做了多年戶部尚書的人,他擔心西南戰事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這可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銀子都不夠燒,因此他與池正業商量後決定再向廣州商會的富商們借一筆銀子。

這些商人得益於南越的太平和水路的通暢,這些年南來北往,尤其是前往南洋,甚至是更遠的地方,賺了不少銀子,個個富得流油。

如今國家有困難,他們又跟劉記交情頗深,由劉記出麵借一筆銀子應急也不是什麼難事。

待得國庫寬裕了,再還給他們就是。

當然,這些銀子,都是由劉記出麵,苗掌櫃做保,打了借條的。

最後竟籌措了八百多萬兩白銀,還有三百萬斤糧食,是國庫一年收入的近三分之一。

這麼大一筆銀子和糧食,光是船都裝了七八艘,還有隨行的護送人員,整整十幾條船,從廣州整裝待發,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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