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世子爺(17)(禦史告狀)(2 / 2)

齊朗聞言立即道:“謹之你放心,但凡你們遇著什麼危險就去我家送信,我跟下人交代一聲,先幫忙,後稟報,免得耽誤事。”

“謝了明賢。”陶睿拍拍他的肩膀,“總之我心裡有數,如今投鼠忌器的是他們,這次之後,他們應該能消停了,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就先在這裡安家,想想今後要做些什麼。”

大家放鬆下來,注意力又回到宅子上。福喜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的宅院呢,好多房間,裡頭的家具看著也很貴重。”

陶旺財點頭道:“我方才在屋裡躺了一會兒,那床,舒服呦,還帶著點清香,怪好聞的。”

青鬆在旁邊笑道:“老太爺,那是我娘給弄的熏香,舒緩心神的,對休息有好處。”

陶旺財咳了兩聲,說:“那啥,你彆叫我老太爺了,咱就是鄉下泥腿子,啥老太爺啊。”

陶睿就笑:“爺爺,您也習慣習慣,以後我是少爺、爹是老爺,您不就是老太爺嗎?不然青鬆他們沒法叫。咱家現在還沒多少事,不用太多人幫忙,就青鬆一家在家裡做事,往後再考慮請彆人。”

“這就夠了,儘夠了,咱們家都不用請人,你爹娘都能乾,身子好著呢,我也能,我再養幾天就好了……”

青鬆的爹聽了忙說:“老太爺,咱們一家子早就是跟著少爺的,都指著少爺過活呢,您可不能趕我們走啊。”

陶旺財一聽,這都是指著他孫子過活,那還真不能趕走,連忙擺手說不趕,等青鬆一家笑起來才發現他們是開玩笑的,但也是真心願意留下。他想想陶睿馬上就不是世子了,他們還願意留下,當真是有情有義,那自然是要留他們。

大家這麼一笑,氣氛又輕鬆許多。

新宅租的是三進的院子,離齊家不遠,位置很好。房東是個富商,近日需要些銀錢周轉才將幾個宅子莊子租售。售價不便宜,一時半會的沒找到買家,正好陶睿要租,就占了這個便宜,他把之前贏的那些彩頭都拿去交房租了。

但高價有高價的好處,宅院顯然是有人定期打理的,庭院中的花草樹木錯落有致,瞧著很是舒心。屋內的各式家具也都是好材料,用著舒服,樣式也好看。

青鬆娘給各屋添置了床褥和一些衣裳用品,陶家人什麼都不用拿就能直接入住了。幾排寬敞的大房子讓陶家人大開眼界,陶睿贏到十萬兩銀子也讓他們對未來的擔憂一下子沒了,一個接一個好消息砸得他們回不過神,連慶祝吃飯都感覺像做了一場夢似的,飯後沒多久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這兩天他們的情緒起伏也很大,本以為到了新家,還是這麼好的家會不安地睡不著覺,但事實上是他們每個人都很快睡了過去,還做了美夢。

陶李氏就睡不著了,她暈厥醒來立刻召來賭坊管事詳細問了一遍經過,當場就叫管事滾出去,恨得摔了一整套茶具。

十一萬兩,這還沒算那些跟著陶睿沾光的賭徒贏的,她的私房是有不少,但超過十萬兩足以讓她傷筋動骨了!早前皇上抄了一個三品大員的家才抄出二十萬兩銀子,如今陶睿一下子就掏空她十一萬!

她那些古董首飾、田莊鋪子又不能隨便拿出去賣,那要被人笑話死的,陶睿這相當於把她能動的銀子都掏空了啊。

可陶謙特意讓管家來警告她,不許再做多餘的動作,她很想說,陶謙站著說話不腰疼,針沒紮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疼。但陶謙清高向來討厭賭坊,她根本不敢說那賭坊是她的,隻能忍下這個悶虧。不然鬨出來被其他夫人知道她開賭坊,也是要被人笑話的。

可恨還回來的一萬兩還要入國公府的賬,根本不屬於她,她要切切實實掏出去十一萬兩,簡直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吃了陶睿的肉!

然而就算他們兩口子憋屈成這樣,也還不算完。

齊朗在和陶家人慶祝喬遷之喜後,回家就跟父親告了一狀,細數宣國公府這麼多年對陶睿有多壞,重點強調他在客棧裡聽見那宣國公罵陶睿,還叫陶睿回府挽回國公府的顏麵,幫著冤枉親爹娘。結果宣國公扭頭就在外人麵前裝難過,惹得外頭那些人看陶睿的眼神都不對了。

彆的齊禦史可能不會信,隻當是陶睿向齊朗訴苦說的。但齊朗在客棧裡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這個齊朗肯定不會說謊。

第二日上朝時,有人提出陶睿還銀子鬨出的熱鬨,抨擊他的行為屬於不孝,絲毫不給養父母留顏麵,還當眾要和養父母斷絕關係。

這人就是個老古板的魏禦史,認為子孫一定要孝順父母,不管對不對都要順從那種。他很看不慣陶睿的做法,要是年輕人都像陶睿學,一言不合就鬨翻,那日子還過不過了?長輩的威嚴何在?

再說他認為那管家所言還很有道理,宣國公要是知情怎麼會立陶睿做世子?陶李氏能生兒子怎麼會換彆人家的兒子?又不是一兩年生不出就休了她,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做。這其中定有誤會。

皇上聞言沉吟著沒說話,魏禦史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沒了解情況,也不在乎真相,隻是要噴那些不守規矩教條的行為。

陶睿為什麼這麼做還有比他更了解的嗎?要不是宣國公太貪心,想一點名譽不損,陶睿八成都不會搭理他們。

但這話他沒法說啊,他總不能說他暗中關注了此事,親自將魏禦史反駁回去吧?

這時齊禦史站了出來。他向來正直不阿,不喜兒子和陶睿玩樂,是不願意兒子玩物喪誌,但他也沒真攔著兒子和陶睿見麵,就是因為陶睿除了愛玩沒大毛病。如今他從兒子那裡得知真相,自然要站出來幫陶睿說話。

“皇上,魏禦史所言差矣。宣國公夫妻乃世子之養父母,但陶氏夫妻卻是他的親生父母。做人當孝順不假,卻也不能為了養父母去冤枉親生父母。

宣國公昨日找陶睿時,剛巧臣之子就在隔壁,將宣國公如何斥責喝罵陶睿聽得清清楚楚,更意外得知宣國公為了國公府名譽,威逼利誘令陶睿和那姑娘回府,將偷換世子一事落到陶氏夫妻頭上。”

齊禦史看著魏禦史說:“魏禦史,敢問辱人父母者,該如何對待?陶睿自知曉真相後從未對宣國公府惡言相對,反而主動離開,劃清楚河漢界。如今更是還清十幾年花用,表明立場保護親生父母。他何錯之有?倒是那宣國公,簡直不知所謂!”

齊禦史懟得魏禦史啞口無言,然後不緊不慢地拿出奏折,躬身道:“皇上,臣要參宣國公陶謙治家不嚴,致宣國公府血脈混淆,迷惑皇上立下世子,險些令爵位旁落。事後他不思己過,反而威脅逼迫養子,在外惺惺作態,實在有辱國公形象。請皇上對其嚴懲,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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