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選錯了, 他選擇和蕭家一起,將很多事掩蓋過去,讓那表舅舅知府一個人背鍋還不定其死罪。甚至他還想讓自己另外的手下去當江南知府, 繼續乾之前的事。
所以兜來兜去還和原來一樣,換湯不換藥。
齊朗還擔心地來找過陶睿, 勸他不要那麼鋒芒畢露, 太容易招恨,擔心二皇子和蕭家報複他。
陶睿一點不擔心, 還有閒心請他到花園裡喝茶,“這是皇上賞的,嘗嘗。”
齊朗著急道:“誒你怎麼沒心沒肺的?”
陶睿笑出聲,“咱倆沒心沒肺的是誰?彆擔心了, 我做事有把握。”
正好旁邊沒人, 他又低聲說了一句,“他們都要遭殃了, 顧不上我。”
齊朗一驚,忙去看陶睿的表情, 細琢磨這話, 品出點深意了。不過他本就不愛動腦子, 這事兒和他也沒關係,知道陶睿沒事他就不想了,又露出笑模樣, 喝著茶那眼睛就不自覺往四周看著。
陶睿瞥他一眼,涼涼地說:“你看什麼呢?我家園子比你家好看?”
齊朗尷尬地笑了兩聲, 放下茶盞顯得有點不自在, “沒,我就是看……這怎麼沒人呢?挺安靜的哈。”
“你想看見誰啊?今日我休沐, 我爹娘和爺爺都去店裡了,府裡除了我就是我妹妹了,明賢。”陶睿看著他,最後念他名字的時候,目光像刀子似的往他身上紮。
齊朗立馬正襟危坐,然後一抹臉,破罐子破摔似的對上他,“沒錯我就是想見福喜!從前我來,還和福喜同桌吃過飯呢,怎麼如今你把她藏起來了?”
“這話說的,你家妹妹讓外男見?過去沒條件,如今,我好歹是三品官,這府邸都是皇上賜的,我妹妹是你想見就見的?”
齊朗小白兔似的還沒察覺陶大灰狼危險的眼神,還在那爭辯,“福喜根本不喜歡在宅院裡悶著,你不能拿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關著她,你說說她在院子裡多無趣?我和福喜都認識那麼久了,你還怕我會唐突她?我來了十次八次都碰不著她一次,明顯是你故意藏的!”
“嗯。”陶睿簡單應了一聲。
齊朗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承認了?陶謹之!我拿你當兄弟,在你最低穀的時候都沒放棄你,你心裡把我當登徒子?”
陶睿眯起眼,“你敢說你心裡沒想法?”
“我……”齊朗語塞了,他有想法啊,要不總想見人家妹妹乾啥?
他連忙輕咳兩聲,以為明白了陶睿的想法,正色道:“你怕我對福喜不好?我跟你發誓,我往後肯定對她好,絕不讓她受委屈,你還信不過我嗎?”
“這種事和人品無關,你可沒法保證她不受委屈。”陶睿把茶盞往桌子上一撂,“你下棋賞月、吟詩作對的時候,她根本不懂,你說她委不委屈?各種宴席,旁的女眷要是含沙射影損她幾句,你不在跟前怎麼護?她委不委屈?
萬一你將來有個紅袖添香,她委不委屈?她從前雖是農家女,可農家不興納妾通房那一套,你家長輩要是賜你個通房,你收不收?她委不委屈?
若這些你都未曾替她想過,那就是你思慮不周,腦袋一熱就想提親,你說她委不委屈?她不委屈,我都替她委屈。”
齊朗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想過,他覺得換個彆的人也不會想這些吧,誰像陶睿每天東想西想的?
但他確實承認這些都是問題,當即皺緊了眉頭,思索起來。
陶睿也了解他的性子,等他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有心求娶也不是不行,但要讓福喜看到你的誠意。一,杜絕納妾通房這種事;二,福喜好學,幫她在女眷中立足;三,成熟一點,讓我家人看見你是能護住妻子的人。”
最後一點差點讓齊朗吐血,他怎麼就護不住妻子了?他不就是……沒什麼上進心嗎?但是想想惹禍被親爹打的時候,好像他連自己都護不住。
齊朗一拍桌子,“好!我就讓你看看,我也不是廢物!”
他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糾結道:“福喜都十九了,你該不會給她相看了彆人吧?”
陶睿嚴肅道:“沒聽說姑娘太早做婦人容易傷身短命嗎?十九又如何?二十二再嫁都不晚。”
“啊?真的?我怎麼沒聽過?那、那你不怕外人說她?”
“你聽見過彆人編排丞相家的姑娘嗎?丞相家那位過得不好的姑娘和離後又嫁了個好人家,你以為是為什麼?”
齊朗翻了個白眼,“你不就想說你要當大官嗎?”